谢季禹让小儿去找先生上课,自己抬笔写起了给谢大郎的信。
谢则安暗一声糟糕。
李定对谢则安还算客气。谢则安虽然游离于新党之外,但新党之中最不缺察言观之辈,姚鼎言对谢则安这个徒弟还是非常钟的!别的不说,光看这次顾骋的场,谢则安就该烧香激姚鼎言对他的宽容了!
赵崇昭知谢则安重,也没说什么。两人这段时间一来第一次没腻在一块,各自回去忙碌。
耿洵郁愤不已。
这事不仅谢则安受影响,秦明德和耿洵也被风波扫到了。赵崇昭对李定的任命着着实实打了他们脸,这么个可大可小的案,直接交给连御史台二把手都算不上的李定,不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告诉别人赵崇昭对他们不满了——顾骋诽谤朝廷、诽谤君王这么久,你们居然一都没察觉,连名不见经传的李定都比不上!
谢则安笑了笑,表示自己不甚在意。谢则安和顾骋往来,大多是请教诗词,从来不谈国事,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诗友”。要是他和顾骋真有好到交心的程度,那顾骋怎么可能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主张?鼓新法时是,攻击免役法是也是!
顾骋从来不是乖顺的人,了御史台监狱之后心中气怒,又了几首诗讥讽御史台诸人。可想而知,他在牢里的日越来越糟糕。随着顾骋狱的
谢季禹目光微凝。
这样的局势真叫人忧心。早些时候谢则安叫谢大郎海寻一可安居乐业之,他还觉得谢则安太过谨小慎微,如今看来在朝中连说话都不太–安全了,早些好准备是对的。
这不算不而散,却已经在他们之间蒙上一层无形的阴影。
谢季禹收到信时正在教小儿习字。与信一同到来的还有谢则安捎来的消息:“这桩案牵连甚广,狱、放、贬谪的人已经有十七人,还有更多人被他们拉,顾骋危矣。”
李定暗示说:“只是例行检查,谢尚书不须太忧心。”
谢则安心沉重,与赵崇昭说话都不太经心。
安的手,“这个顾骋一开始鼓新法鼓得比谁都起劲,后来免役法一,他上转过来攻击新法。方哥和沈先生都是有涵养有襟的人,没有与他计较,现在他又来诋毁青苗法!”
谢则安说:“李御史请。”
谢则安回到家中,很快迎来了李定。京城之中与顾骋交好之人谢则安怎么算都在前三,谢则安看到李定时并不意外,反倒叫那对双生妹花去把与顾骋往来的信函拿来给李定。
秦明德向来锐,他很快发现这张网是由谁撒,又是向谁张开。秦明德深深地了一气,抬笔给谢季禹写信:“京城要变天了。”
谢则安在京城,不好总与军中通信,他远在潼川,山皇帝远,正好可以向谢大郎传递一些消息。父三人分隔三地,消息转得慢,等谢大郎知京城发生的一切时,京城的“诗案”已经愈演愈烈,牵连了足足三十一人,其中还不包括他们家中妻小!
赵崇昭这态度,明显已经被人洗脑了。稍微一想他已经明白洗脑的人是谁,百官之中能玩这种花样的,除了姚鼎言还有哪位?谢则安苦笑不已,以前姚鼎言手只是要把人贬京城,这次却是玩真的——这种“大逆不”之罪足以把顾骋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