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的小儿愈加被忽略了。好在他早已习惯了平庸，虽然寂寞，但还算正常地长大了。在很小的时候，他每次生日许的愿望都是相同的，希望父母和哥哥能多陪自己玩一会儿。后来他发现许愿没有用，撒或是哭闹也收获不到效果，自己唯一能的只是更加听话一些而已。

对长彻底死心的夫妻俩，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平凡的幼。现在继承家业和传宗接代的期望落到了弟弟上。父母语声中前所未有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某方面超过哥哥。

接来的那段日对于兄弟两人来说，或许都是各自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哥哥连表面的顺从都懒于维持了，夜不归宿地玩了一阵。而弟弟，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了父母的关注。

那天晚上弟弟被锁在书房门外，模糊地听见父母与哥哥在里面说话，父亲在怒吼，而母亲在哭。他不敢敲门，又不敢走开。但很快地，吼声和哭声都低弱了去。他无从知晓他们谈了些什么，却永远也不会忘记房门再次打开时，父母看向哥哥的神。那神陌生而冰冷，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亲生儿，而是什么嗜血的妖

慢慢地，弟弟发现了家人都在撒谎。母亲温柔地夸奖自己给她的贺卡，却在第二天就忘了它的存在。哥哥始终面带微笑，其实却是在生气。他很害怕他们生气，但他不知自己错了什么，而他们也从不明说。他成长为一个沉默寡言的孩，每天的就是努力不给他人添麻烦。不知不觉中他学会了一项本领。那时候，他还不知它足以被称为本领。

这世上的人在他中都是试验品，弟弟只是其中最无趣的一件。

年轻人的怀抱实而温。舒容予依旧闭着，抬手摸索到顾泽脑后的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

母亲夸赞贺卡的时候，心里正在想别的事。哥哥一秒钟前还是兴的，现在已经意兴阑珊。这些信息对他很重要，因为如果自己不及时作反应，就会听见生气的声音

才不是。闷闷的声音从肩窝里传来，他样样都比他哥。

哥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柜了。父母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过那件事或者不如说，他们从那以后就不怎么和他说话了。校方对那个男生自杀的原因三缄其，但言还是迅速扩散开来，哥哥经过的地方总有人指指。就是那个人害死了他，他们说，你只需要看看那张脸。尽如此，哥哥的追求者有增无减。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能让人心甘愿、前仆后继地为他们去死。

事的起因是与哥哥同校的一个男生割腕自杀了。警察在遗书中发现了哥哥的名字，打电话到他家行调查。接电话的是他父亲。

他仅凭语声就能猜一个人心的想法。

读中的时候，哥哥柜了。

舒容予停了来，因为静静听着的顾泽突然俯，抱紧了他。

旁人所说的手足之，在这对兄弟之间并没有多少现。哥哥即使什么都不，也能让人为自己疯狂。有时他会心血来地逗一弟弟，看着对方仅仅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快乐起来，觉得十分好笑。或者他会微笑着说几句恶毒的话语，然后观察弟弟哭泣的样，就像观察一件试验品。

舒容予轻笑了几声。顾泽就着拥抱的姿势躺到他旁：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