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在病房里躺了已有整整一个星期。
他尤其认真,办起事来也总是踏实。骗他去替自己跑也没有怨言。他不是傻,只是不愿计较罢了。
三走的那一年,卓逸因为六门挂科留级了。
上海的夏天,燥地叫人透不过气来。
有人在餐厅后厨房外的空地上冲机车。看到卓逸走过来,就在阳光眯起了睛问:“不好意思,现在是几多啊?”重的港台音听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得到答案之后的笑容却让卓逸莫名觉得熟悉,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一见如故。
他本就不是好好学习的乖学生,自从那人离开之后,卓逸的厌学绪就愈发严重,因为这个地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了。
……
来的一样,无疾而终。
赚来的钱就拿去买烟,或者在路边的大排档吃简餐,日也就主要糊里糊涂地过了。没什么起起伏伏,只是在烟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背影,是一个自己追着跑着也赶不上的人。一烟完了,踩灭烟,就再回到前的生活。只是那串佛珠,没舍得丢掉,一直都在手上。这是他留的唯一的东西,说什么都舍不得。
自己的暴躁脾气,卓逸是知的。几次被经理逮到闹了事,险些就要丢掉这饭碗了,都靠他才得以脱险。善良到看到路边发病的老太太就掏钱送人家去医院,住院费一并都给付了,这样的节,不应该是小时候听说的助人为乐的故事里才有的吗?
这是他想要好好保护的人。从没有想过让给别人,因为这种保护是于本能。
隐约知他不排斥男人后沾沾自喜了很多天,最后却悲哀地发现,原来他已经有了心尖上的人。卓逸见过嘉祎为那个男人伤心的样,在冷风里瑟瑟发抖,鼻是红的,眶也是红的。
这世上的事,不是所有都能如你所愿。因而只能苟且,过一日,是一日。
又是夏天。
我能让他因为我的笑话而笑起来,却不能让他为我一滴泪。
卓逸他忽然明白过来:可悲的不是自己一再遇见错的人,而是自己一错再错的痴。陷地太早,太快,要不是每一次都这般绝望地去一个人,那么即便是等上他三年五载,也算不上悲哀。偏偏每次都像一颗树,种地太深,被深埋在泥土里的不起来。风雨打,也等不到那个避雨的人。
留级,翘课,继续考不合格,然后辍学,开始外卖送餐员。
……
可是如果他幸福,不得已退一万步,也起码希望他遇见的,是真正懂他的人,能够替自己他,护他,一生一世。虽然人在知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时候,会沮丧难过,这种沮丧与难过,自己早在几年前已经尝过一遍,而今,重蹈覆辙。
每一次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终结。为错的人等待,这样的日,大概一晃又是好多年。
“三,我不相信还能有谁,比我更想拥抱你、和你在一起。”
傅嘉祎。名字听起来就很“香港”。
是在送餐的路上的事故,差与一辆闯红灯的汽车相撞,从机车上掉来,严重骨折。嘉祎急
还能相信什么,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