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光依旧很毒,周睿洋闻着左边传来的草香味儿和右边传来的烤鸭味儿,站在大狱的门,看着胡拉碴的老郑从里面走来。
周睿洋蹲在老郑的边,将左手的狗尾巴草到了老郑的怀里,说:“你丢不丢人,大老爷们哭什么?”
这年盛夏,周睿洋请了一天假,因为这天是老郑狱的日。
周睿洋怔了一,摇摇。
“明远?为什么?”
“你打算走哪儿去啊?”周睿洋问老郑。
“现在什么呢?”
,寒假过去后,小姑娘因为快要升学了,就没有再过来,所以晚上,一直是周睿洋一个人,不过店主答应给周睿洋涨了工资。
“怎么样,你来之后混得还行吗?”老郑灌了一啤酒问。
“好看的花你得上吗?”周睿洋笑,“也就狗尾巴草适合你。”
第二天晚上,周睿洋照例去上班,先路过了老大爷的小超市去看望看望大爷,顺便买了一本杂志,省得晚上无聊,大爷给周睿洋两
沈乐童也在年假过完后,回了明远市的公司上班,依旧是那间小公寓,只是沈乐童自始至终都觉得少了什么。
老郑瞪了周睿洋一,心平复了很多,“谢谢你啊,兄弟。”
周睿洋带着老郑去了一家酱骨馆,笑眯眯看着老郑饿狗一样啃着大骨。老郑被周睿洋看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吃得那叫一个香,直到酒足饭饱了才理并没怎么吃东西的周睿洋。
那天晚上,老郑就坐火车去了明远,上车时还拎着周睿洋送他的那一捧狗尾巴草。
老郑撇撇嘴,叹:“行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老婆曾经说想在明远定居,说那个城市好。”老郑说,“我先过去看看,万一就碰见了呢。”
周睿洋还是摇。
“那你打算一直去吗?”老郑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米。
周睿洋依约捧着一大捧的狗尾巴草,提着一只大鸭。狗尾巴草是周睿洋大早上去公园摘得。草丛里的蚊很厉害,咬了周睿洋一的包。还有个小男孩儿看着周睿洋蹲在草丛里薅狗尾巴草,颠儿颠儿地跑来跟着他一起薅。
老郑看见了周睿洋先是一愣,随后指着周睿洋大笑,再然后老郑蹲哭得很伤心。
“你还拿着它什么,别一会儿让警察给你抓到神病院里面去。”周睿洋嫌弃地看着老郑说。
“去明远。”老郑说得斩钉截铁。
“你他妈还真薅的狗尾巴草啊,就不能换儿好看的花吗?”老郑抹了一把泪,搂过狗尾巴草骂。
周睿洋手支麻了,换上另一只手,“在便利店打工,工资还凑合。”
“不谢不谢。”周睿洋呲牙笑,“走啊别在这儿丢人了,好不容易来了,请你吃顿好的。”
“那之后打算什么?”老郑接着问。
“嗯,总归能活去了。”周睿洋一手撑着巴说。
周睿洋重重叹了一气,看着老郑攥着一捧绿绿的东西上了火车,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是该哭还是该笑,反正心复杂的。
周睿洋转,看着窗外人行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幽幽说:“明远好的,老郑,找不到你老婆就别回来见我。”
老郑嘿嘿地笑,“放心吧你。”
“我乐意,我就喜这个。”老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