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条母鱼这次不大肯给面，似乎是在怪苏于溪把它关小屋里，竟然一连过去足足十分钟都没再有动静，苏于溪睛都睁得开始发酸。

苏于溪虽然已经知这些理论，但他从没有亲见过卵胎生鱼直接生小鱼的全过程，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更是连睛都舍不得眨一，生怕稍不留神就又像刚才那样错过了。

可怜小鱼刚刚生，动作还不够捷，有一条小鱼就趴在饭盒底，看要被大母鱼一吞肚里，苏于溪明手快，迅速用网漏挡在母鱼前面，母鱼却一转方向，又朝另一条小鱼扎过去，却再次被拦截来，如此反复几次，母鱼终于筋疲力尽，这才重新安静来。

“小溪？该起床了。”

孔雀鱼是卵胎生鱼，跟大多数常见鱼种不一样，它并不是通过外受中孵化鱼卵的方式繁后代，而是像哺乳动似的，在形成受卵并且完成整个孵化过程，小鱼一旦从亲鱼生，就可以独自存活并适应生环境。

母鱼尾鳍的后方，那个小尖儿缓缓朝外突，一个小小的黑缓慢而切实地冒来，然后是整个蜷缩成球状的小东西，从母一中，这个小东西就变戏法般迅速舒展开，能依稀辨别和尾巴的形状，再然后，它就开始在里游动，成为了一条真正活跃的小鱼苗。

它们的颜深浅不一，有郁的黑，也有浅淡一些的灰，其中一条生的时候还被包裹在一层透明的卵膜里，似乎尚未完全成熟，它静静躺在饭盒底，有那么一瞬间，苏于溪以为它已经不幸夭折了，但大概五分钟之后，它竟然踉跄着艰难撑开卵膜，与其他的兄弟妹一样，开始尝试适应这崭新的环境。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波刺激、追逐活动，接来不到一分钟，苏于溪终于等到了令他倍欣的一幕。

苏于溪伸一指轻轻敲了敲鱼缸，那条母鱼本来动也不动，这大概是受波震动的影响，只见它一摆尾巴，居然受惊似的快速游动起来，末了，还开始追逐新生的那几条小鱼。

这个过程的每个步骤都很分明，但实际上它仅仅发生在短短一秒钟之。而更加令人惊叹的是，这条小鱼落中，紧接着几乎没有多余停顿，又有一条、两条、三条小鱼次第窜了来，像排队般一来就是一串儿。

不知不觉又过去半个小时，直到床柜上的手机响起来，是昨天定好的闹钟。跟着，门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希望你们都能好好长大。”

微俯，目光随着母鱼缓慢游移，始终锁定它尾鳍后的那一。

虽然理智告诉他，对小鱼苗而言，“都”这个词几乎不可能实现，但苏于溪还是默默在心里祈祷……

苏于溪小心地守候着，这里面每一条小鱼似乎都有不同的特，他目不转睛地仔细观察，心中不由地也生一分自豪，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亲自迎接的第一批小生命，而明天周一他就要去开始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这些小生命的降生无疑是对他最大的鼓励。

从七一直到八，现在孵化盒里已经有大约五十多条小鱼，它们密密麻麻几乎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可是母鱼的肚却还没完全平坦去。

“该不会是难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