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你能活着。”安赫拍拍他的肩。
“咱俩轮,你一顿,顿我,再顿你……”
“活着的时候不肯,死了也不用来凑闹了,”二姨的语气很冷,“碑上也没有你们家几个人的名字,反正婚也离了,跟老人也没个来往,往碑上写也不知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这个人得是合适的那个人。
那辰倒是吃得认真,还时不时挑汤里的料看看。
可还那辰还是来了,躲都没躲开。
“我以前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就开车绕城来回转,从二环到四环,”那辰把巴搁安赫肩上,“好多楼盘都是我看着盖起来的。”
“你不是嗓儿里还夹着汉堡呢么?”那辰松开了他,笑着问。
“我怎么命这么苦,”那辰叹了气,“吃个饭还要琢磨菜谱。”
“以后无聊的时候,我们可以来溜达,还可以一起开着车乱转,可以一起窝沙发里看电视,可以一起泡在浴缸里……”安赫说到一半就笑了,是啊,同样的事,只要有多一个人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明天是姥爷火化的时间,他估计二姨是想问老妈的事,但没等他开,二姨却直接说:“明天让你妈不用去了。”
“我吃完你那个顿还能活到再顿给你么?”那辰皱着眉,“你就看你那个糊得难分难舍的锅。”
其实安赫对泰国菜的味并不是特别能接受,但那种酸不酸辣不辣还带着油味儿的怪味却总能让他觉得享受。
“算了算了,”那辰赶紧追上去从后搂住了他的肩,“咱们还是先溜达吧,我不饿了。”
安赫手有些发麻,他把胳膊肘撑在桌上,拿着电话不知该说什么。
“嗯?”安赫愣了愣。
“你报复是吧,不就让你刚先吃个汉堡垫垫么,”那辰笑着啧了一声,“你这人这么记仇还有没有儿大人的样了。”
安赫拉着他的胳膊,俩人一前一后左右晃着往前走,也没有个目的地,就边聊边晃。
路过一家泰国菜馆的时候,安赫停了脚步:“吃么?”
二姨把电话挂掉之后,他对着桌上的菜发愣
他曾经觉得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也曾经觉得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他也没有等去的心境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安赫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是二姨打来的。
“那吃汉堡吧,我给你买。”安赫看了他一,抬脚就往街对面的汉堡店走。
安赫笑笑,开着车在环城路上来回转悠的那辰是什么样,他没见过,但他能会,也许他和那辰都在同样的时间里觉过同样的那种没法躲开的寂寞和无聊,无数个晚饭过后的夜晚,无数个打不起神来的周末,那辰开着车满街闲逛的时候,他也许泡在浴缸里,也许窝在沙发里。
汉堡现在还我嗓儿呢。”
“溜达了一会儿去了,”安赫往饭店里走,“顺便你看一看,学几招看能不能回给我儿冬阴功汤菠萝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