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浮舟已经回过来,仍旧是平静的表,只在看着裴绪时些温柔的神。
却原来,回来发现别人碰过裴绪了,他心里还是会有难受。
“说说看,这是你这两年间一趟山门吧?可见识了些什么?”
裴绪闲着无事,又有些在意浮舟到底去了什么,随起了个话。
浮舟的神沉了沉,又恢复如常,随手将裴绪散在被面的长发捋回枕上,自己和衣侧躺来,小心翼翼地不碰到裴绪。他早知这回门要跟裴绪分开一段时间,万分的不舍得,只是想着是为了治好裴绪才走了这么一趟,实在足了心理建设才离开。
陆掌门心里也怜惜裴绪早失了怙恃,自己在江湖闯,不慎惹上了人,落了这么一沉疴蛊病的经历。他虽然为了裴绪的名声,不愿意讲他当年在江湖上遇见的事儿,难得浮舟如此固执,权衡之间,便松了风,给了浮舟信去见当年为裴绪诊病的鬼医不栉。
他心里很喜浮舟对他的贴,心里默默思忖着,虽则他的病是好不了了,至少能把浮舟教得更好些,不至于落了自己这样的场。
然而江湖上的事,可不只是以武会友那么简单。
浮舟犹豫了一会儿,捡了些路上的见闻讲了。他讲故事没什么技巧,只是因为刻意逗裴绪开心,绞尽脑汁思索着有趣的轶事与八
净完面,浮舟又伸手去解裴绪的衣襟,却被床上的人住了手:“昨儿小七帮我过了,你就别麻烦了,且上榻来陪我聊聊天吧。”
于是浮舟知了那件事。
只是如今不好,唇是乌的,鬓是灰的,连面容都泛着白。于是这明明为了宽人而的笑容,竟似颜笑般令人难受。
他已经长大了。
浮舟看着那笑容,心上便是一疼,拧巾的手上加了几分劲儿,差要把帕给撕了。裴绪在他背后,看不见他动作,也约莫猜到这孩是在为自己的病难受。
浮舟听他问话便是一怔。
裴绪见他如此贴心的动作,也没话说了,将手从他前揽过,有一没一地轻抚着浮舟的发。
浮舟摇,说是自己想留来照顾裴绪。
十七岁的年纪,在寒山派里,已经是时候跟着师兄们去历练一圈了。代任掌门的大师伯陆离跟浮舟提过两次,均被他拒绝了。陆掌门总以为年轻人都玩儿,笑着打趣是不是裴绪拘着他,自己在江湖上吃了亏,于是非得把浮舟教得举世无匹才能山。
浮舟极刻苦,他教得也分外用心,如今浮舟的武功,放在江湖上,恐怕只有前辈人才堪为敌手,是故他也不担心浮舟打架吃亏。
浮舟想了想,更躺去一些,将枕在裴绪肩窝里,左手隔了被搭在裴绪腰上,依偎姿势,一如当年。
裴绪看着他动作无奈地笑:“小舟,你总也不愿意跟我睡,这可跟你小时候不一样了。”
他极少对裴绪说谎,寡言木讷的对着裴绪时,简直成了透明的。然而此行的目的与裴绪本人相关甚多,断断不能向他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