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手轻脚地关门去了。

像狠狠摔过一跤后，给了她一颗安的糖，现在，又要把糖从她手里夺走。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妈妈了……”

正值青年华，可她的人生却永远地停止了。

中午吃过饭后，母女俩说了会话，容昭就累得睡过去了，她现在很虚弱，连床走路都不到，只能卧床静养。

她去，一排排【蜡烛】【拥抱】和节哀之类的字映帘，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痛。

今天又有一个二十岁的女生，没熬过去，走了。陈年对这个女生有印象，很活泼开朗，是群里的开心果……陈年手指摩挲着那个永远不会再亮起来的像，泪扑簌掉落，哭声却被她紧咬在唇齿间。

“你知吗？今天群里有个女生走了，她才二十岁，和我一样大。”

“年年，”程遇风低轻吻她角，尝到一苦涩的味

陈年帮她掖好被角，继续坐床边守着。

调了静音的手机震动了一、两、三，听频率不像是来电，陈年从桌上捞起手机，划开屏幕一看，原来是群里的信息。

“她的家人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只有赌，才有赢的可能。

要去赌。”

群里有105个成员，有一半的像是灰掉的。

“医生说，我妈妈如果不手术的话，最多只有两年。”她轻揪着程遇风的衬衫，“可是，如果的话，手术成功率不于百分之四十，我很害怕……”

她过去已经赢了十一次，每次都成功从鬼门关前回来，相信这次上天也会许她一个圆满的。

医院环境不错，绿树成荫，目之所及都是绿意，陈年走到一棵茂盛榕树，停住了脚步，一转过，已有一个温的膛送上来让她依靠。

这个群是陈年之前在网上查找资料时发现的，里面都是和她妈妈相同病症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主要用来分享各种治疗信息和病友间互相加油打气。

陈年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次承受得住那样的痛楚，她不想再哭，因为泪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给爸爸妈妈增加心理压力，可心底的难过越堆越多，无法排遣。

陈年。她也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去走走？”程遇风轻声跟陈年说。

不，是一定要赢！

病房里多了两个人，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叶明远和过来探望容昭的程遇风。

叶明远又去看妻，容昭还睡着，他摸摸她的手，上面的温度让他紧皱的眉稍微松了些。

视线双双落在陈年上，她意识地垂落目光避开。

天气晴好，病房里满室阳光，空气却似乎凝滞了般一动不动。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陈年手忙脚乱地了几张纸巾掉泪，在门打开之前，她飞快跑了洗手间，对着镜整理好自己才去。

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不知是谁的在颤，最后带着六只手都在轻轻发颤，没有人哭来，只是个个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