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扪心自问,容昭一都不舍得女儿离开,她对自己的心中有数,这条命或许没多久后就油尽灯枯了,就让她自私一吧。
“妈妈,我不打算去国了。”
叶明远的短发乱糟糟的,鬓角的白格外刺,他张了张,声音哑得惊人,“年年,爸爸有事想和你说。”
风把浅蓝窗帘开一角,明亮的光也跟着飘来,地板上亮晶晶的一片。
叶明远提着早餐和换洗衣推门来,就看到母女俩亲密靠着在轻声说话,妻虽然脸苍白如纸,但满脸都是笑意,他的心也跟着明媚几分。
容昭发现自己本不到像路如意那样伟大,如果那一天终将来临,她希望丈夫和女儿都守在边,陪着走完最后一程。
“好。”
她走过去接过叶明远手里的纸袋,“哇,妈妈,爸爸从家里带了您最喜喝的粥,您一定要全喝完哦。”
叶明远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直到中午他才重新现。
容昭在特护病房待了三天才转移到普通病房,vip单间,安静又敞亮,最适合用来静养。
“年年,你已经连着两晚没好好休息了,今晚就回家去吧。不用担心,你妈妈有我照顾。”
“好,妈妈答应你。”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已经是2号了,“年年,你不是预定了明天飞国的机票吗?”
叶明远看着才三天就瘦了一圈的女儿,她那清澈见底的双眸像汪着柔光,这一瞬间,他想,只要这双睛不染上悲伤,他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知女儿对妈妈路如意隐瞒去世消
叶明远的况比她好一些,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大概怕自己会倒,双手扶在栏杆上,后背像被什么压着一样,本直不起来。
“要拉钩。”
他的腰:“好。”
医生刚过来查完房,容昭况还算稳定,他嘱咐几句就离开了。陈年拉了把椅坐,俯无声地趴在了床边,容昭抬手摸摸她发,“年年,妈妈吓坏你了吧。”
“是啊。”容昭也说,“妈妈真的没事了,很快就能院。”
女儿20岁,她才拥有她的6年,太短太短了。
容昭还睡着,呼不是很稳,时轻时重,陈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她看看时间,快十二了,不知爸爸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陈年话声一落,病房就陷了沉默。叶明远对她的决定并不到意外,容昭还想试着说服她,最后被父女俩反过来联合说服了。
两人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路都泼洒着明晃晃的光,陈年踏在上面,却仿佛觉得自己赤脚在冰块上行走,走到尽时,整个人都麻木了。
一家三各怀心事地吃完早餐。
“妈妈,不要有一次了,好不好。”
“嗯。”
“是和妈妈有关的吗?”
“爸爸,您辛苦了。”
她打开门,惊讶地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爸爸?”
陈年听到关门声回,清脆地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