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没人应答,但所有人几乎都倒了一气:柏舒竟然是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在众亲贵大臣面前生生得赢粲答应!要给柏青拼一条几乎不可能的路来!
“什么?”
“青?”柏昀皱着眉开:“可是今年过完你的生辰,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
秦公公站在赢粲边,脸上也难得的了惶恐。赢粲正微微低着凝视着柏舒手中的玉佩,他迟迟没有动作,最后却还是伸手去接,对众人:“都散了罢。”
柏青抬看他,正巧见陆复宜领着陆延与他肩而过,笑容也没减半分,像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之间还有话没说完。柏公,陆某等你。”
他穿过了众人,走到赢粲跟前,单膝跪,“皇上,先帝在时,曾许诺臣可拿玉佩换取一个愿望。”
“皇上!”柏舒打断他的话,寸步不让,双手举呈上那块冬青佩,“请收回此。”
袁辛夷自然是极不愿意的。赢粲大多都在同陆复宜讲话,她不懂这些事,不了嘴,都想等着宴会结束后好好表现,现在竟连这退路也没办法。
告退。虽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说一些别的话,神还是朝赢粲那边瞄的。
柏青一挥手,让小九跟着人也撤去。殿中的所有人都是一面偷偷回一面揣测势发展挪动步伐,而他们朝柏青上投来的绪也不一。就是在这一刻,柏昀忽然靠的离柏青更近了一些。他对柏青定地:“别怕,大哥在这里。”
柏舒言简意赅,回答的很直接:“臣想替小儿青退婚。”
……真是奇怪。
皇上这么说,倒也没有人敢留。
柏舒神有些肃穆,他先是了,又:“青,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我知。”柏青,他看着柏舒,绪不:“父亲,听说如果我后悔,就算赢粲同意了,也只能对外宣称……我死了?”
柏青忽然明白为什么先前长平公主带着柏念等人匆匆离去甚至没与他打招呼的意思了。原来,他早就了回答。
满堂的嘈杂声忽然都停滞来了,那些乐声、弦声、人声,如一般褪去的净净,最后只剩呼声与心。只是即使这样,它们的声音也抵不过柏舒。赢粲没有表现地太过惊愕,他稍稍侧过了,却是意识地,有些茫然的看了柏青一。
赢粲朝陆复宜了个手势,单方面中断了与他的对话,回朝柏舒问:“你想要什么?”
“可他已经了。”赢粲对柏舒的声音大概是破天荒一次这么冷冰冰,“这件事不宜在这里谈,柏卿明日来中一趟,我们再……”
赢粲似乎并没有一时半会要结束与陆复宜的话题,柏青离得比较近,听得到一些,陆复宜在说一句极经典的话,“利则近,不利则止,不羞遁走……”而赢粲虽然是一副心很好的模样,脸上的笑却也并不明显。他回应着陆复宜,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楚。
柏舒忽然伸手扯柏青腰上的玉佩,而后转,径直朝赢粲走去。柏青与柏昀对视了一会儿,谁都不知柏舒这突然的行为是要什么。
柏青与他的神在空中对撞,可就是这样一,使得他突然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