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担心小九应付不过来,往石阶上走的脚步便加快了些。
柏青苦笑。这些事也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他总不能真如母亲说的那样,去问赢粲这些“多年后”的事吧?他一次两次地用未卜先知来伪装自己,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倘若成了真,人们自然而然会到敬畏,可若没成,他可就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欺君”了,正好给袁辛夷那群人落一个把柄。
于是乎,赢粲一边写着字,一边听了半盏茶的关于柏青与陆复宜的事。秦公公也是识得字的,见他“行云”四个字翻来覆去地写,最后满地的废纸,一张也没留,表更是难分喜怒,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赢粲听得的这些有关柏青的消息便断在这里,断在義和的一殿笑声外,有些像是什么民间小人的故事话本,开过程与结局都是再好不过的俗套剧,但却百看不厌。
“信,怎么不信?”柏青回答的也很快,“那我便拭目以待。”他知陆复宜等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楚国去,明面上还是要应付一。他笑了笑也就转要走,“今日怎么不见公拿着那把折扇?”
“……不急。”
秦公公替他伸手挥退禀告消息的侍卫,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皇上,那楚国的陆复宜,还要见吗?”
他一,脸上写满了嫌弃和看他多闲事的不耐烦。他回问了一句,像是理所当然,“那又怎么样呢?莫非你们楚国就能跟桃花源似的?”
走到義和前,柏青才慢慢将思绪收拢回来。事实上,他不回过神也不行,因为殿中嘻嘻哈哈的声音他隔着墙都听见了,是他的两个,当然还是柏念的声音最大,喊着要新的风筝的时候一都没保留的,简直快掀翻了屋。
陆复宜好不容易寻到书房来,得到的却是赢粲在别的消息。
秦公公等了良久,赢粲才放笔,将桌上的最后一张纸拂开,任它落在地上。这些东西本来由专人负责清理,秦公公见了,却亲自俯拾起来,“皇上怎么把这字扔了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连赢粲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在面对这些抉择时,据说也只说了一个字——“赌”。
事实上比起楚国,他们的胜算实在太大,更不必说赢粲手中还有赢国百年基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然是连战皆捷。可令柏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便是在这样的关,只因为一幅图便急转直的战况……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复宜低笑了一声,柏青见了,莫名觉得这一笑有些像他大哥,只是少了几分快意豪,多了一些玩味的意思。他问柏青,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可摆脱这些烦心事的方法,你可信?
……
也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到赢粲其实就在书房,这一招是实打实的威,但看来陆复宜并不介意。他也没争着一定要现在见赢粲,向几个太监打听了消息,让他们带着去找人了。
柏青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立了一会儿,皱起眉思索起来。陆复宜在他的记忆中没占太大的篇幅,算是可有可无的路人,但他背后的楚国却不能小觑。
“回再与公细说罢。”陆复宜还是笑的模样,抬手行了个礼,这才算寒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