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自知因为一时的恍惚了脚,他也无力申辩,“父亲请息怒,今日因为科举的事,是我有些绪不安。我以前和父亲谈过的,我个人的意愿,与这些无关。”
柏舒都脸铁青,他忍了一整天,饭后终于找到机会训柏青。
柏青相信自己经历过的,也相信前看到的。危楼只能坍塌重建,再怎么补破都无济于事。
但饭桌上的人那样多,赢粲可以这么想,自然也有人不这么想。例如最正统礼教的柏舒,就对柏青十分着急。
直到林家提着灯笼匆匆赶来,“老爷,小少爷,门外有客人。”
只补前的破,也不一定能看到真相。
“可那毕竟是皇上。你,不仅仅是代表着你柏青的声誉,更带着柏府的声誉。好在先帝垂帘,许诺过将来给你的位置,不然看你现在这幅模样,皇上一时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有趣,但不会永远觉得有趣。到那时,若柏家护不住你,你可怎么办才好?”
柏昀亲自到门去接人,
“只是猜想而已。”柏舒叹了气,“这次的事件不小,礼的仪制清吏司,是秦家的儿。”
柏青的话音刚落,在他面前的柏舒掺白的眉紧皱巴成一团,似乎这才想到了什么。柏府夜晚的灯光如旧灿烂,湖上的风景似仙境,这两人站在亭中,却各自低沉思,不分一丝多余的目光给夜。
可人们总不能为了永久保持旧的岌岌可危,就放弃尝试新的解决办法。
饶是如此,他仍特意选在湖边的亭里,提早让林家驱散周围的人。前厅里,长平公主正和赢粲说话,这里离那边近,方便柏青随时回去,但留给父俩的时间并不多。
“……难就没有不会让我们柏家得罪秦家的办法吗?”柏青,“都察院和大理寺都归朝廷统一理,等回后事一起,皇上也有可能来负责这个案,父亲只要与他推脱……”
“青,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你以为这里是家里,就可以毫无顾忌了吗?!”
“青,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柏舒年迈的略微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打断柏青的话,“都察院和大理寺,这其中,最多只有一个大理寺卿的纪映淮可的住与秦家的压力,自先帝时起,对科考制度与惩向来都是只严不松,这个职位不可能保住,连想不被株连都是个问题啊。”柏舒,“松年与我是三十多年的好友了,扪心自问,这个太尉的位置除了他,在现在和朝野之中,再无人能坐的比他稳。”
,其实也是不错的。
闻言,柏青睁大了,“父亲……已经有了柏家护不住我的猜想吗?”
是薛猷定来了。
柏青沉默了许久,“父亲,您和我知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倘若这次受到牵连,保不住秦伯父的太尉之位,请您莫要求。”
柏舒是生气的,他一面气柏青,一面气自己。气到后面,看到柏青的模样,父亲的还是不忍,“青,你是不是……不愿意嫁到里去?”
柏青想,他有理由怀疑前世十年后的边境战乱,有这个一手掌握国家治军领兵的秦太尉的责任,哪怕秦松年是无意的。论谁坐在这个位置都一样,人心就是这般难测,不可能完全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