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垣奇怪地:“这些天又不是月魇,他何至于这样失控?”
无英尴尬地笑了笑:“尊上静思什么,我们怎么敢问,星君若是好奇,不如亲自前去……”他正踌躇着怎么把来意表明,却见又是血光闪烁,猛然降几玄雷。
无英被他识破,只好低了向他赔罪:“星君明鉴,尊上这些天自己独居九霄殿,我等没有传召,本不敢。可这玄雷太过频繁,一日比一日猛烈,我们着实不知尊上如今究竟是何形,界一片人心惶惶,还请星君念着三界安危,前去看望看望尊上。”
长垣静了片刻,忽而转过来,目光沉沉地望向无英:“所以,你是故意来跟我说这些的?”
无英在他后也微微一笑,知他这是跟自己说话,不由应和:“确实有些像,可惜大荒在那异界坍塌时一同被吞没,现已消失于世间了。”
会不到尊上这些良苦用心,故而没再多言,只轻笑,“不过,这阵阵玄雷或许真的跟长垣星君有关,看来为了界安危,我还是要去见星君一面才好。”
长垣至今仍旧不大喜群,可因有着云泽的记忆,所以对无英有些不同,此刻衣袖一拂,指向一旁的青石桌椅:“无英使者,请坐。”
长垣看着他,忽而淡然一笑:“无英,是不是昭炎让你来试探我?”
无英笑得古怪:“失控也不一定是因为月魇,毕竟我们族一旦望难抒,便会燥郁不安,也不奇怪。”
无英站了起来,笑两声:“我早先便与星君说过,界的一切皆与尊上息息相关,这玄雷自然也是因为他的缘故,这才频频降。”
长垣笑着叹气:“确实不大习惯,这里与天界和人间都相差甚远,可算是三界中我最不喜的地方了。”
无英微微摇:“这个我可不知,若是尊上肯用傀偶,何至于这样频频降雷,只怕这玄雷再来几次,界又要更加震,连累得外界也要遭殃。”
长垣挑起眉:“他在静思什么?”
无英脸有些僵,又问:“星君莫非是……后悔到界来了?”
无英也不客气,低坐了,而后又:“星君是不是不大习惯住在界?这些时候我看星君一步也不曾离开沐阳山。”
无英找到沐阳山上的时候,长垣正望着那方天际神,因界一直在虚空中运转,这方被冲开的天际倒像是一扇天窗,可以望见外界之景。此刻恰好运转到凡间,外界正逢冬季,山野里一片银装素裹,几只梅花鹿正跃着从雪地里穿梭而过。长垣看着那一地白雪,忽而笑了笑:“此地倒有些像是大荒。”
听他说到“望难抒”几个字时,长垣终于明白过来,他脸微窘,低低地:“你们界不是有很多邪门歪的法可以助他纾解望么,先前的那个……傀偶呢?”
无英骤然听到尊的名讳,呆了一呆,才想起摇:“星君误会了,尊上这些天在九霄殿静思,我连他面也没见到,哪里说得上是受他之命来试探星君。”
这次的玄雷比先前在微玄山上时还要猛烈,不止震得界微微动,就连相邻的外界也轻微摇晃起来。只见那山野间的积雪缓慢地崩塌而,看就要殃及山中众多野兽,长垣一手挥少微剑,用了个“镇”字诀,压住界的动,同时止住了外界的震势,而后才拧起眉:“这些天常降玄雷,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