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几秒,嘴角勾起个弧:“刚才有事,怎么?”
秦峥的思绪一刹转回,侧目看,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在指侧形成小面积灼红。他脸淡淡的,没,烟扔烟灰缸,接起电话。
军区里,男人着眉心淡淡地笑,良久,先她一步开,语气平静:“我后天回驻地。”
秦峥前的世界重新变回彩。
秦峥后仰靠椅背,坐姿随意,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脸上没什么表。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确宣判他注定的使命。
余兮兮也喜用香,两相比较,带给他的觉却差别不止半。
秦峥站在窗烟,手里一张纸,抬标红,是中央新来的各军区战略署决定。他垂眸看着,偶尔掸烟灰,烟雾后的面容俊朗冷静,没有多余绪。
血腥的,杀戮的,黑暗的,惨烈的。
秦峥吐烟,掐了烟走过去,接过文件略扫视。片刻,撩起看她,淡而冷:“四天前的文件?”
“来。”
无数场景和面孔堆叠交织,形成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笼罩。目全是黑白,看不到光,也觉不到温,边不停有人倒,不停有人死去,最终,尸横遍野中似乎只剩他一个,苟延残,负重前行……
女士军靴落地的声音与男士军靴有明显不同,空气里也浮动香味。秦峥仍没回,眉心却微不可察地拧了。
*
良久,他把文件随手扔开,燃一烟。
陈梳对这态度已经没多大反应,柔声:“峥哥,有份文件放在我那儿,一直忘了给你。”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笑笑,语气自然而寻常:“组织让你去石川峡了,报时间是两天后的早上八,不要忘了。”
文件送达延迟数日,无疑是工作失误。但后果不恶劣,对方又是女人,秦峥没打算跟她计较,于是转坐到办公桌后,扔过去几个字,冷冷淡淡:“去吧。”
那的人是一贯的俏声调,轻轻抱怨:“在忙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白牙。
陈梳被那凌厉视线看得心一沉,却装作若无其事:“最近里事太多,忙忘了。抱歉。”
午四,太阳打斜偏向西,军区大门的哨兵开始换岗。站台上一个,底一个,都是穿军装手端钢枪,脸上没表,互行军礼。乍一瞧,像两株参天的劲松,影在光拉长。
基地里,姑娘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犹豫不决,“唔,那个,我……”
良久,她叹气,拍拍战士的肩,由衷叹:“小伙,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纯,世界将变成好的人间。”说完扯扯唇,转冷笑着走了。
陈梳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最后却还是作罢,转离开。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伴着指刺痛。
他闻不惯这香味儿。
“什么事?”秦峥的语气随意淡漠。
窗外阳光缱绻,洒来,秦峥的影落在地板上,轮廓大大,孤孤零零。他看着自己的影,安静烟,一接一,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起三年前的事。
有人敲门。
随后响起的脚步声平缓而轻盈,鞋跟踩在地板上,哒哒,哒哒。
话音落地
脚步声远离,屋里恢复最初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