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Zippo简单的一款,不贵，也没什么特。可一晃多年，他几乎从没离过。

“所以陈少尉没别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秦峥仰,白烟雾从鼻腔里呼,弥散在前。视野模糊了,所有景都似隔了层轻薄白纱,他目光冷静，穿透烟落在未知的远。

良久，烟盒空了，烟灰缸满了，秦峥的神思彻底清明，翻坐起，随手套上件军用背心了床。

“……”陈梳笑容一僵，有些尴尬：“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昨天你不是淋雨了么，我来看看你。”

秦峥没什么语气：“有事？”

秦峥极其疏离，“没事儿了。”

秦峥在原地站片刻，手背贴了碗沿，温度冰凉，显然，准备这些的人早已离开许久。侧目，又注意到装鸡的碟底还压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写着：粥在锅里，我熬的，早说不是难事儿了吧。

屋外，军装笔的女军官端然站立，白瘦挑，气质极佳。军营是最磨炼人的地方，从军的人，无论男女都自带气场，可她却刻意收敛了几分英气，温婉担忧，“峥哥，你好些了么？”

盖帽儿甩开，扣上,扣上,甩开，往复循环,脆响叮叮。

门外响起一嗓音，轻声的，柔和的，属于一个女人：“是我。”

秦峥目光冷淡扫过她的脸，“谢谢组织关心。现在是工作时间，少尉回去吧。”

中午光景，有人家开始捣腾午饭，饭菜香味飘得满院儿都是。他走到客厅，余光扫见饭桌上摆着的东西，眯了眯，缓慢踱过去。

小东西。

窗外风在，饭菜的香味儿送来，愈发，夹杂锅铲翻炒的隐约声响。

秦峥动作稍顿，“谁？”

他拧眉，咬了三明治，过去开门。

陈梳笑，“收到了就好。”稍停，语气里多了一丝试探意味：“昨晚我来找过你，你不在，所以我就把给你带的药给了余兮兮，请她转交来着……”

这些桌上的早餐，很居家平常的一幕，于秦峥而言却陌生。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的日对分作两半，一半儿在山沟里练兵，一半儿在各地任务，营地，战地，堂，宿舍，严谨规律，单调充实。而在自家吃饭的机会，细想来，竟几近于无。

陈梳说：“中午有两小时午休。”

隔着纸他都能想象那女人得意洋洋的模样儿。

两个煎鸡，一份三明治。

秦峥垂眸，指肚刮过纸面上的那行娟秀小字，眉峰斜挑。

他面无表地打断：“你来这儿找我，什么事？”

须臾，他拿起那块儿冷透的三明治，刚送到嘴边儿，大门被人从外敲响，“砰砰砰”。

这个火机是别人送他的，算生日礼。

这逐客令很直接，一儿也不婉转。陈梳皱了皱眉，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于是：“你应该还没吃午饭？要不，我陪你楼随便吃儿吧。”

秦峥静了静，想起那袋儿被余兮兮得稀烂再扔掉的东西，了，“嗯。”

“……”

陈梳扬起嘴角，“你没事儿就好，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会不会什么问题呢……”说着顿住，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给你的药你收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