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直,一贯有什么就说什么,于是直接:“你和秦峥不对劲。”
陈安国,兰城军区特种大队二营四连士兵,小他们四届,是他们的同校师弟。2014年的一次金三角任务中,陈安国因公殉职,壮烈牺牲,年仅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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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神想事,又听周易的声音传来,:“对了,上回你不是跟那个首长提了解除婚约的事儿么?他怎么说?”
于她而言,他只是一年最多见面一次的陌生人,甚至算不上朋友,自然友好客气。
周易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靠近了儿,“可是我觉得,你最近有奇怪。”
她这正在勾线,手一抖,笔划了去,在上染开一团黑。周易将她的动作收底,笃悠悠扔来几个字:“看来让我说中了啊。”
余兮兮一夜无眠,辗转反侧,次日起床,圈儿黑得像只熊猫。
她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有转变,这是事实――在过去的多年中,“秦峥”这个名字一直遥远而陌生,从未对她的生活造成实质影响。
周易诧异,“不同意?你知原因么?”
余兮兮拿棉签蘸了儿化妆,边边无奈:“我说大,您能不能让我专心致志地化个妆?”
“……”她咬咬嘴唇唇,暗骂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又用力清了清嗓,正说:“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开我和秦峥的玩笑。”
“这段时间,你对他似乎太不友好了。”
她向来,这么重的黑圈自然难以忍受,只好拿BB霜遮瑕膏,对着镜里三层外三层地画。
闻言,余兮兮意识地抬看镜。
余兮兮放线笔,叹气:“他不同意。”
里面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五官艳,轮廓温柔,能驾驭很多风格的妆容。她打量镜里的自己,狐疑,并未觉得有何不同。于是摸了脸,“什么奇怪?”
短短须臾,她脑中已自动回放无数画面,男人的气息转在她耳垂和颈窝位置,亲昵暧昧;他咬她的耳环,轻微颤栗从耳垂直达全神经;他说,“我想要你……
周易又说:“因为秦峥?”
周易阴阳怪气:“哟,承认那位军哥哥让你分心了?”
余兮兮滞了,转过来:“我以前对他很友好么?”
蒋成业也摸烟嘴里,着,低沉声说,“三年了。峥哥,这坎儿,真该过去了。”
周易说,“至少表面上是。”
余兮兮心一紧。
“有么?”
余兮兮微抿唇,那种烦躁的觉又隐隐从心底升了上来。
可现在,那个人毫无征兆地回来了,她的生活,仿佛也在随之脱轨……
蒋成业沉默须臾,也把酒倒在了地上,脸凝重。
周易在旁边喝咖啡,打趣儿似的吻:“怎么,失眠了?”
前的世界晕开,变成苍白一片。
秦峥不声,脸淡淡的,随意往椅背上一靠,鼻腔里呼烟。
余兮兮不理她。
人的心里一旦揣上事,时间便变得格外漫长。
“有。”
这杯敬他。”话音落地,拿杯的右手微微一斜,酒哗哗倾洒在地。
“……”余兮兮眸光一,别过继续抹腮红,很平淡的语气,仿佛兴趣缺缺:“是么?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