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不明，连她自己都不知是什么。

他想起通讯录好像有个功能，叫黑名单。

余兮兮心忽然紧了。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想着这样好。秦峥帮她一次，她还他一次；他欺负她一次，她整回去一次，互不相欠，始终两清。

有电话来了。

手机“叮”一声。

余兮兮踅往里走，咖啡凉了，她倒掉之后换上红茶，抿一，准备继续蹲电脑面前投简历。

他拨去一个号码。

“一个多小时之前。”

阴沉沉的天好像转晴了些，细阳光从云层背后投。

不过这种种，余兮兮毫不知。

这信息发送去，不再有回音。

他又摸一烟嘴里，突觉烦躁，随手系上风纪扣，开车离去。

几秒后，听筒里传机械化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一连数次，全是同样回音。

*

秦峥和余兮兮自记事起便接寥寥，基础薄弱，说婚姻，八字都没一撇。

不像是报复得逞的快，也不像是害人久等的愧怍。

耳畔回响那句“她已经联系过司令了，说是前些天淋了雨不舒服，没法儿来”。

挂断电话，秦峥随手把手机扔一边儿，黑眸里映泉的丽弧，冷着脸，手指敲椅背。

吴妈诧异，“您在接余小？可是她已经联系过司令了，说是前些天淋了雨不舒服，没法儿来。您不知么？”

他静几秒，说：“知了。”

人在生病时往往脆弱，一句寒暄，一句安，足以人心扉。她清清嗓，飞快定住绪，不让怪异更广泛地蔓延，只冷巴巴回复：还好，多谢关心。

是老爷家的煮饭阿姨。

“什么时候？”

她垂眸，翻开短信箱察看。

人意料，竟又是那人发的，信息依旧简洁，写着：病怎么样了。

秦峥唇微抿，视线扫向右侧楼，眯了眯。

司令员心里着急，跟儿儿媳合计来合计去，脆咬咬牙，厚着老脸往上递了一份申请。不多久，申请批了来，组织上理解并同意，雷厉风行，隔天就把秦峥少校喊过去谈话，一套程走完，只半天功夫。

此时她倚窗站着，看见那辆黑吉普平稳驶离视野，鬼使神差的，心里竟漫上丝怪异滋味。

号码是大院的座机，声音属于一个中年女人，客客气气的，带着些疑惑：“首长，我是吴妈。司令让我问问您怎么还没到呢？”

自他回云城，两人的牵连好像忽然就多了起来，她的生活多一个存在烈的“未婚夫”，这真不是个好事。慢慢疏远吧，总能回到正轨

秦家老爷年纪大了，一心就盼着秦峥和余兮兮早结婚，可老爷自己也清楚，时代在变，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旧时候，父母之命那一套搁现在行不通，他们追求自由，崇尚自由恋。

秦峥语气冷淡，“还没接到余兮兮。”

所以秦峥这次调动的原因，并非偶然。

秦峥看一来电显示，接起来，嗓音平稳，“喂。”

听筒里吴妈笑了，话音尴尬许多，说，“那可能是余小忘了。您赶紧回来吧，司令还在等您吃饭，我把饭菜拿去厨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