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chu错，每次交货前她自己都会检查一遍，发现有小瑕疵的都会挑chu来重zuo，那些收货的人当时也都说她手工zuo得很细致，再说，即使有残次品，也决不至于要扣除一百块那么多，这些钱几乎足够她半个月的生活所需。她不是泼辣的人，但这时也必须据理力争，于是一再恳求对方算清楚一些，至少告诉她哪一bu分是残次品，好歹让她看看，yan见为实。

可对方哪儿把她这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小丫tou片zi看在yan里，直接回绝说次品都chu1理掉了，就三百五十块，ai要不要，不愿意的话就把她交上来的纸盒再拿回去，前提是，必须要扣除材料费。

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看准了她不可能把已经叠好的成品再领走，难不成还能当废品卖了。苏韵锦想起将近两个月来自己没日没夜地劳作，双手不知dao被那些厚卡纸割破了多少回，临到tou来还得吃个哑巴亏。然而她又有什么法zi呢，人在屋檐xia，不得不低tou，总不能为了面zi扭tou就走，三百五十块对于她而言也很重要，谁让她没钱？

在对方不耐烦的yan神里接过钱时，苏韵锦kou腔里全是苦涩的味dao，并非心理作用，是真实的苦味，仿佛胆汁都倒liu了一般。

走回她家所在的教师宿舍，单元楼xia好像有人弯腰向纳凉的李阿婆打听着什么，阿婆比手画脚地说了一大通，看到走过来的苏韵锦，笑着朝她的方向一指。

那人就直起shenzi，劲瘦的gao个zi，pi肤被晒得黝黑，dai着ding白se的棒球帽，帽檐压得略低，但苏韵锦还是一yan就认chu了他。他朝她走来，起初步zi迈得很大，临走近又慢了xia来。苏韵锦近距离打量他，五十多天没见，他好像又长gao了一些，脸上没什么表qing，嘴唇抿成有些冷漠的线条。

“你来……”

“我来……”

苏韵锦低tou，让他先说。

“我是过来练车的，刚拿到驾照。”程铮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到你们县城的路上车比较少，正好可以来回练练，顺便……来看看，这么巧遇上你回来。”

苏韵锦不知dao怎么接这个话，在她家的单元楼xia遇到她回来，如果没有“这么巧”，他会不会直接找上门去。而且她所在的县城离省城虽不远，但gao速还在建，仅有的一条二级公路以路况糟糕闻名，县中所在的位置更是偏僻，他要有多大的练车reqing才能一路颠簸着“顺便”到此一游。

程铮仿佛也觉得自己的话不怎么站得住脚，烦躁地说dao：“好吧，我特意来的。就是咽不xia这kou气，你太阴险了，拿我当傻瓜逗着玩儿！”

“你ai怎么说都行。”苏韵锦站在树荫xia，像避开烈日一样避开他咄咄bi1人的视线。

“我就这么讨人厌，让你恨不得离我越远越好？”程铮的喜怒哀乐鲜少避人，他生了一个半月的闷气总算找到了宣xie的途径。

苏韵锦说：“我不知dao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填的都是我认为理想的学校。”

她也昏tou了，顾不上这样的说辞明显有yu盖弥彰的嫌疑。

“那好，你就去你‘理想’的学校，有多远去多远，还真以为谁离了你不行！”他一赌气，话又难听了起来，可苏韵锦并不生气，她只是有dian难过，说不清为谁。

“恭喜你考上那么好的大学。”程铮的qing况她多多少少也有耳闻，那是他们所在gao中的荣耀之一。

他冷冷dao：“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