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过的话就不算了?”程铮有些愤怒,“你说考后,我等了,结果你是在骗我?”
“你……”程铮着急,却不知该说什么,脸颊,脑发昏。他不敢妄动,怕这场梦太容易惊醒。
“我没有骗你。”苏韵锦急促地说。她鲜见的声让程铮也为之一怔,只见她忽然仰起了,那双睛就像初见时那般光彩熠熠,她人意料地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轻轻印上他的。
程铮百般不解,苏韵锦考上的那所学校不好不坏,但说以她的成绩,在北京选择个普通的二本也还是足够的,他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可如果她去了那所学校报到,就意味着未来至少四年里他们两人之间要隔着千百里的距离。好说歹说之,老孙私底让程铮看了苏韵锦的志愿档案,程铮一扫过去,差没把牙槽咬碎。她的志愿填得五花八门,唯独有个共同,所填大学的所在地无不远离伟大首都。
那时考结束后照例还是先估分,再填志愿,最后才知真实的分数。说起来填志愿也真如同一场赌博,光有好的分数还不够,尚且需要那么一好运,才能如愿以偿地考上心仪的大学。
目送她的背影走远,程铮才傻乎乎地应了声:“哦……再见。”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结果。”程铮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像个呆呆的泥塑,苏韵锦却已倒退着走到了数米之外。“程铮,这是我还你的。不要跟上来了。”
也是,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
那天回家后,程铮就把自己关在
“志愿我会填Q大,那是我爸爸的母校,也是我的目标。不意外的话,开学我就会到北京去。苏韵锦,跟我一起。”他像是平淡地陈述,那平淡中有着孤注一掷的期待。
程铮的世界烟花瞬放,华灯璀璨的大街,川不息的车辆和行人仿佛都成布景,只为衬映少年男女这淡淡一吻。
程铮无疑是个幸运儿,凭着理单科成绩全省最,综合成绩全校理科第二的成绩,再加上他父亲在母校的一番关系,顺利领到了Q大这所全国工科最学府的土木工程专业取通知书。他从笑逐颜开的校领导那里接过通知书,还不等恭喜和赞扬的话说完,就急着去找老孙打听苏韵锦的况。她的分数他听说了,还算发挥得不错,虽然不能和他同校,但北京校如云,总有一所会为她敞开大门。
老孙说苏韵锦的录取消息还没到,程铮苦于没有她的电话号码,放假后不知如何联系,就几次三番地到学校查看,老孙每次都让他再耐心等等。最后他还是利用苏韵锦的学号在线电话里查到了她的录取况,原来她已经被一所南方的本科院校录取了,通知书直接邮寄到她家里。
苏韵锦不知想什么,悠悠地神,许久没有应声。
有人终究比他醒得要早。苏韵锦转之前嫣然一笑,“再见。”
他伸手去碰自己的嘴,发现嘴唇上扬的弧度,人都不见了,他觉得自己这样有傻,将嘴角往拉了拉,但最后还是一排牙齿,恨不得起来去和树梢握手。
刚才她也笑了,像昙花绽放。程铮没看过昙花,但他固执地相信就应该是那样。可是那一瞬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仍旧来不及记住她嘴唇的滋味。一次,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像个傻瓜似的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