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明明我混在正人士中间没有任何企图，这会儿被他搞得反而心虚得很。

我朝他摆摆手，劝：“现如今正武林在武林盟主带领对我们群起而攻，寒一教覆灭不过是迟早的事。这是天意，无论是林岳还是我都已无法扭转这必败的局面。你带着愿意跟你走的人快走吧，别在这送死了。”

他脸苍白，看上去打击不小：“真的没救了吗？”

他是不是知了什么？是林岳？林岳和他说了什么？

我不再与他争辩，心累地胡乱应了一通，让他赶紧走，别犹豫。

我在离萧仲南十步远的地方停了来，有些被他周肃杀的气息震慑到。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差让我以为他又发病了。

不用说，林岳必定是不服输地拼死反抗，最终被萧大堡主如愿以偿地一剑毙命了。

我搓了搓手指间的血迹，苦笑：“刚刚被那林岳的手刺伤的，不过我也不算亏，他伤得不比我轻。”

他宛如惊雷般的目光一瞬间准确地投向我，凌厉地轰在我的心间，竟让我觉得有些窒息。

表愤愤，双手握拳：“林岳这厮实在该死！如果不是他当初一咬定教主你死了，我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他得逞！教主你既然现在回来了，我杨晟棋必定只认你一个教主，别的都是狗屁！”

等我好不容易凭着打斗痕迹找到萧仲南和林岳时，两人已经分了胜负。

我见他走了，瞥了肩膀上那个鲜血直的伤，伸两指住止血，随后施展轻功向着来时路寻了回去。

他剑尖指地，缓步走向我，脸上毫无表。我咽了唾沫，不想承认自己到了恐惧。

杨晟棋听前半句的时候还是满脸惊诧，等听我全说完便只剩满满的崇敬。

说不上来什么觉，但他那刹那看我的神非常陌生，甚至是……带着杀意。不过那只存在很短的时间里，很快那种觉就消失了，仿佛我的幻觉。

什么玩样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谁要东山再起啊！起了嘛？被正那些个大侠打得还不够惨是不是？！

要是此时此刻被谁撞破了我的真实份，那可真是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仲南一黑衣，手握长剑姿态地立在林里，银亮的剑尖犹在滴血，而他脚躺着一已没了呼的尸，正是我那林师叔。

“等等！”他刚要走，我叫住他，“你打我一掌或者刺我一剑，我好交差，不然会有人起疑的。”

最后我的左肩被杨晟棋刺了一剑，鲜红的血瞬间浸透了外两层衣料，看上去十分吓人，但其实没有伤到要害。

“你受伤了。”他走到我面前，看向我的伤。

对方闻言眸一亮了起来，对着我忙不迭：“说的是，教主你活着就是希望，来日寒一教定可东山再起！”

“……萧大哥？”我试着轻声呼唤他。

这么想着我了背脊，与他对上的视线也不再闪躲。

“还是教主想的周到！”

杨晟棋眶都微微泛红了，对我抱了抱拳：“那教主你自己保重！”说完转离去。

他沉默半晌，握着剑的手突然

我又劝：“人活着便是希望，其他没了就没了吧。”

我：“……”

不对，我慌什么，我又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嘛这么害怕？

然而他认我我却不敢认他的。

“好了，你快走！”我捂着伤对他抬了抬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