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等袁长卿从后面的小木楼来,回到他们的正院时,只见珊娘正靠着床看着书。袁长卿不禁一阵紧张,拿那书:“看伤了睛。”
珊娘又白他一,伸手抢过他一直握在手里的书,:“不过是肚里多了一块肉而已——且还不知是不是的呢。着什么急啊!”
气得珊娘想跺脚,想想又怕真有了,会伤到孩,可想到这孩许就是前世的冤孽,她心里又是一阵烦恼,于是这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恼中,她回房后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珊娘一阵哭笑不得,“我还没生呢!你当我月呢!”
“吃过了。”珊娘,“是我不让人去叫你的。”又斜他一,“你在你书房里翻了多少本书?”
说得袁长卿又是一阵讪讪,便问着珊娘:“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都没人去告诉我一声儿?我明明交待了的。”又“可吃过了?”
“没找到合用的,回去藏书楼找找。”袁长卿一阵愁眉苦脸。这是珊娘一次怀孕,他一次当爹,他一切全无经验,便和所有的书呆一样,“万事只向书里寻”了……等他意识到珊娘这是在调侃他时,不由睨着珊娘:“怎么看起来你很是镇定的模样?”
送走老爷太太还有德慧大和尚后,袁长卿回看着珊娘,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竟似担心他的神重了些,都要伤着她一般。
她陷沉思时,老爷和袁长卿正认真地讨论着五老爷夫妇搬过来的可能。等她从沉思中回神,便听着那二人正一本正经地在那里商量着怎么挪屋,怎么安排侯玦侯瑞还有全哥儿的住。五太太则笑眯眯地听着,竟一儿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珊娘忽地皱起眉,打断他俩的讨论:“这又是什么?家里又不是只老爷太太两个。不是说如今正在给全哥儿找先生开蒙吗?还有大哥,也在说着亲事。侯玦虽然了杏林书院,可每逢休沐总要回来的,怎么说如意坊才是他们的家,叫他们跟着老爷太太住到我这里来,不说住不住得,我怕他们先就要不习惯了。再说,我这里平常有李妈妈、花妈妈照顾着,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丫鬟婆,哪还能照顾不好我?便是老爷太太不放心,那如意坊离着又不远,你们随时都可以过来的,又何必巴巴地搬过来,闹得一家不安。”好说歹说,才叫五老爷歇了搬过来的心思。
这会珊娘心正不好着,便白了他一,一扭,回了院。急得袁长卿在她后直叫唤:“嗳,嗳!小心些!”
什么样的滋味。前世的许多事她都记得很清楚,连怎么生那两个孩的过程,她都能记起来,偏就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甚至连名字都刻意忘记了……有时候她想,她之所以忘记那两个孩,有一分原因是她不愿意想起她人生中得最错的那件事,还有一分原因,怕是她心里也在怨着那两个孩,怨他们不肯原谅自己,怨他们不肯给她机会,也怨他们和他们老一样的冷漠绝……
袁长卿不放心地跟过去,见三和五福都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她换衣裳,又见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不禁悄悄松了气,回吩咐花妈妈和李妈妈,“今儿在那府里累了一天了,叫好好歇着,谁都别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