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算计什么,珊娘不用想都能明白——无非是算计着袁长卿呢!
查的江阴府的那个案,作为重要人证,那个被收监的前江阴知府竟被发现“自缢”在了监牢里,被拿大牢的那些人也纷纷反,将罪名全都在了死人的上。上面那位糊涂的主儿竟借此要求大理寺赶紧结案。那大理寺还着压力尚未结案呢,那位竟已经连了好几旨,将原本受此案牵连被罢免了官职的首辅等人又给重新扶上了位。于是,一时间朝中暗涌动,袁长卿的四叔原本看好的位置如今人家官复原职,也就落了空,他只好重新再谋划别的位置,偏这时再借着年节请客就太打了,所以他们才会借着袁长卿夫妻的名义大肆拉人联络。
许是怕珊娘担心,他抬又:“不急,我才十八而已,便是今年落了榜,大不了明年再来。”
他这么叹着气时,却是没看到,珊娘的眉梢微微一动,细长的媚丝里闪过一抹冷笑。
袁长卿是要参加今年科举的,不是袁礼还是袁老太太,都没有立场不许他场。既这样,叫他分心考不好,便成了上上之策。而,有什么比后院失火更能叫一个男人分心的事呢?珊娘都可以想像得到,袁昶兴大概会怎么借机沾她的便宜。而如果她向袁长卿抱怨,那便会分了袁长卿的心。袁长卿若是去质问袁昶兴,老太太那里定然会说,“你媳妇误会了,兴哥儿只是活泼了些”,不定还要隐约说两句以前五皇的传闻来污一污珊娘。而如果她不跟袁长卿抱怨,怕是老太太也会
大周的科举制度是经由世祖皇帝改制过的,和前朝不同,不是每三年一回,而是年年都有。开考日期也不是在二月初,而是每年固定于四月初八开考,且不是连考九天,而是只考三天。考中士后,也不会立时委派官职,而是需得各级衙门三年的小吏,三年中全得到上评的,经吏最终考,才会正式成为朝廷命官。
珊娘原就是受侯家老太太悉心教养长大的,宅的那些手段如今她只是不屑用,却并不是不懂,见袁昶兴人前规矩背后不老实,老太太又有意拿话替他遮掩,她便地觉到,这祖孙俩是在算计着什么。
吃了珊娘几记排后,袁咏梅轻易不敢再来招惹珊娘了。只那袁昶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只要袁长卿错不见,他就冒来黏在珊娘左右一阵献殷勤。便是这接风宴上,家里到都有外人在,他依旧如此这般地毫无顾忌。偏老太太见了,竟当众夸说珊娘好,跟小姑小叔相和睦,叫珊娘一阵哑巴吃黄连。
见袁长卿紧锁着眉沉思着,珊娘便翻坐起,将他在炕上,再把他的搬到膝上,替他着眉心:“那今年的闱,可还能公正的举行?”
袁长卿摇摇,“倒无大碍。今年的主考官是礼尚书洪大人,那是个有名的骨,又是两朝元老,只要主考官还是他,就没人敢动什么手脚。怕只怕……”上面那位又昏了,听人忽悠把这位主考大人也给换了。
他叹了气,拉过珊娘的手在手心里搓着,又:“我担心的不是那个,今天老太太这么大张旗鼓地一闹,若是我再提搬去的话,便是为了他们的面,老太太也再不肯了。可能需得我们再忍耐些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