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的反应很剧烈，脸登时就变了：“吴建国在你们学校？我要找你们校长问问！”靳言没拦住，顾妈妈关上房门打电话去了。他想知校长说了什么，顾妈妈又不肯说。

靳言心里一个咯噔，看来是顾妈妈给校长施加了压力。吴建国可能对顾淳心存怨恨，但就因为一通电话被辞退，靳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家完了！”黑猫说，“房东向租客低，以后电费都收不齐了！”

靳言一直不愿意去细想，脑里记得很清楚，那张脸和他死去的父亲很像。

要在平时，厉归一定跟猫上了，今天却被靳言的这句话击中肋，凝视着对方泛红的耳，目光深远，不知想起了多少过去。

靳言把睛睁开，又用力闭上，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一切。好不容易睡，梦里还是现了那张脸。他满大汗地醒来，差把顾妈妈吓坏。靳言匆匆喝了一杯就去了学校，经过值班室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上前问了吴建国在不在。

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个男人扑了个空，在地上蠕动着，试图接近自己，模样疯狂。靳言害怕得哭起来，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有个黑的影包裹住了自己。他看不真切，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来。那个黑影离自己很近很近，他觉嘴唇一片冰凉，不知碰到了什么。再次醒来，他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当时的靳言刚过十六岁生日，比顾淳还小，当场就吓蒙了。父亲活着的时候，每次喝醉酒，都会打他的妈妈。打女人的时候，他的表也是这样的恐怖。靳言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张脸会冲自己来。

“我没事。”靳言鼻，“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死掉的同学。”

“老吴被辞退了。”值班室的人告诉他，“今天就不来了。”

被那个男人袭击之后，他开始看见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东西。

第25章校歌06

“可以过来一趟吗？”他问。

午休的时候，厉归又来给靳言送饭了，这回带上了猫。有好奇的同学问他俩是什么关系，靳言有卡壳，想了好一会儿，编了个理由：“他是我哥。”

“你的声音怎么了？”厉归听了一丝不同寻常。

尸抬回来的时候，扑上去嚎啕大哭，母亲紧紧拽着靳言的手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守灵的时候，靳言在灵堂跪了大半夜，力不支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他觉得很冷，睁开睛一看，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朝他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嘴巴张得极大，五官都扭曲了。

这句话好巧不巧被黑猫听到了，在堂的饭桌上打。

听说吴欣欣还在疗养院，吴建国没了工作，还能照顾女儿吗？

吃过午饭，靳言抱着黑猫一顿狂，要跟厉归去找崔浩，却被告知已经找到了。

靳言回了房间，一直辗转反侧，闭上睛就是吴建国那张满是血痕的脸。在他的记忆深，酒鬼父亲死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血。

“你们学校没有建在坟场上，免去了坟蹦迪的验，庆幸吧！”黑猫说，“我们在附近溜了一圈，

那个男人是喝醉酒摔死的。

靳言闻了一吴建国的家庭地址，然后给厉归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