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斟满了自己的。玉杯相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脆。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国师对坐而饮。”闻人秋绎低tou看向酒杯中的倒影,yan神有些飘忽。
白苏九品着杯中酒,缓声dao:“还是唤我的名字吧...不,为了掩人耳目,唤我一声九公zi吧。”
“九公zi...”闻人秋绎忍俊不禁地掩面而笑。
白苏九挑眉,xia意识地说了句:“把手放开,要笑就好好笑。本是好儿郎,何必佯装俏jiao娘?”
“...我不算是男人了。”闻人秋绎微僵,手还是放了xia去。
白苏九dian了dian桌zi,压低声音dao:“男女与外在无关。你nei心中认定自己还是个男zi,便可。有些人是男人的灵魂禁锢在了女人的躯ti中;有些人则是女zi的心束缚在男人的躯壳里。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想成为怎样的人。”
“然而人终究会随波逐liu...”闻人秋绎将酒杯添满,一饮而尽。
白苏九伸手去摸自己袖kou中的折扇,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是落在房里了。他若有所失地看向夜空,许久后淡淡地说了句:“随波逐liu,人之常qing。但,随波逐liu不等于自暴自弃。浮萍虽无助,却可附于shui面不陷河底泥污。”
闻人秋绎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拿不住指间酒杯。
白苏九将杯中剩xia的半盏清酒泼至地上,抬tou看向面se微沉的闻人秋绎,低声dao:“长公主甘心当长公主吗?”
“...唤我秋绎吧。”闻人秋绎笑笑,没有正面回答。然而白苏九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这么说来,闻人秋绎是你的本名?”白苏九问dao。
闻人秋绎颔首,转而轻笑dao:“我与闻人绍元也确实有血脉之亲,九公zi,是不是gan到特别的可笑?”
“一母生九zi,九zi各不一。芸芸众生谁知从中会不会掺杂jin几个畜生?”白苏九dian着自己微微发tang的额tou,yan角一tiao。
闻人秋绎有些微醺,qiang撑着桌zi起shendao:“夜里凉,国师回屋吧。”
白苏九有些诧异,抬起tou看向脚步发飘的闻人秋绎:“你叫我chu来喝酒,只为闲谈?”
“那倒也不是。只是多年前,于街巷偶遇国师时,心中便萌生了一个淡淡的想法。若是有朝一日能亲手为国师斟一杯酒,也是极好的。”闻人秋绎笑笑,转shen兀自走chu凉亭。
白苏九愣住,心中诧异更胜几分。多年前?他之前与闻人秋绎见过吗?
或许见过吧...毕竟多年前的事,已经不是他真正的当年。白苏九自嘲地笑笑,然后整理了一xia衣袍,借着夜风醒了醒酒。
翌日,白苏九正在书房里偷偷看着闻人秋绎给他的乌齐国地图。乌齐国的疆土并不像天剡那般辽阔,而地理面貌也不佳。乌齐国北疆是雪原地带,基本没有几亩良田,全靠放牧支撑经济。南边有一片沙漠,渺无人烟。只有中间与东西两侧这条如同宽带zi一般的土地还算富饶。
不...白苏九目光微沉。富饶这个词在乌齐国里怕是用不上了。an照闻人绍元那个败家法,乌齐国已然有了亡国之势。白苏九忽然很同qing闻人秋绎。前世,闻人秋绎登基后两年便因各种原因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