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那个被秦恒放弃了追寻的想法,就被刘拂亲自证实了。
云浮形貌上佳,就算眉宇不够气魄稍作描画,不过是微不足的小事,全不需如此郑重其事才对。
惊闻此事的秦恒既松了气,又觉莫名惆怅,一时五味杂陈莫可名状。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一颗心七上八颠来倒去了不知多少次,此时反倒很快镇定了来。
她宽大的袖摆舒展于两侧,仿佛绽开的花围绕在旁。动作比之刚刚叩首时略有些僵,但一丝一毫都着规矩没有丁遗漏,正是女所行大礼。
秦恒凝神去看,终于发现了异。
时男儿多风,也有容貌平平需得修饰的,并非什么难得一见的事。
满心喜的皇太孙终其一生都未发现,他这整夜的大惊大忧,乃是一场早已布置好的名为‘请君瓮’的戏码。
“民女刘拂,欺君多年,还望殿恕罪。”
女扮男装之事确实是人意料难以猜测,太孙与自己相交多年都未曾发现端倪,一时猜不到也属正常。她放弃了隐晦的暗示,更一步地握住了秦恒的手腕。
稍待片刻后,见太孙依旧一脸迷茫,刘拂忍不住在心中轻叹气。
仙……?
“你……”秦恒细细看着前人,仿佛不认识般瞪圆了睛,沙哑的嗓音挡不住难以置信的声音,“你……”
他也不知,自这一夜后,被他视作亦师亦友的刘拂即便千般谋算,也再未对他使过任何心计。
骤然听闻这么个消息,作为一直被好友瞒骗的人,说不憋闷那是骗人的。可挚友突变女儿这件事再不好接受,也比从此君君臣臣生疏远去来得好。
有个荒谬的念极快的从前闪过,他还来不及去抓,就消散无形。
绵到,不像是能写那一手铁画银钩针砭时弊文章的样。
“你竟是女?!竟是女……”
红齿白,直如九天仙披星芒。除了目光柔和许多外,说不与平常有什么变化,但却能让人清晰的觉到不同。
在最担忧的事有了个好结果后,剩的一切都变得好接受了。
朦朦胧胧意识到什么的秦恒心突地顿了一顿。
刘拂双手平措,右手覆在左手之上,由前至齐眉,缓缓拜。
他二人相素来有礼有节,就算是把酒对饮豪兴大发时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亲近,此时手掌与手腕相,秦恒才发觉好友的手竟是如此绵。
此时的秦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两年前归京的路上,他与刘拂立在船远眺饮酒时说的话――她从一开始就有秘密,也晓得自己隐瞒了份――世事多艰难,她一介女扮作男儿隐藏世,怕是有极大的苦衷。
已受过无数命妇臣女叩拜的大延皇太孙秦恒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刘云浮上见到这套规矩。
她拉着他的手腕,将太孙的手背贴在了自己扬起的脖颈上。微凉的肤与颈间动的血脉相贴,得震惊不已的秦恒倏地收回了手臂。
莫不是还有旁的意思?
微挑的长眉经此磋磨退了些颜,少了些锋芒。而那白净的素帕……则染上了一抹黛。
因着对周行与蒋存、方奇然等人的信任,与多年相识的熟稔,打从一开始,秦恒就不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