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吗?”郎靖风带着一天真无辜的语气征询意见,“太暗了看不清,我摸着是脏了,不然我帮你扔了吧?”
唯一令白阮稍安的是,据说兔的在这方面会长记,一旦假孕过一次,往后再假孕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桶外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郎靖风把什么东西揣兜了,过了一会儿,那只大手又探桶,轻轻拨了一白阮的兔耳朵,笑:“回家吗,白老师?晚的了,明天我们都得起早呢。”
这次白阮可是怎么追问也不吱声了,
最令兔疼的是,假孕是一种不受主观意愿控制的生理现象,不是理智上知没怀孕就能消除的,一旦大脑无理取闹地认定这个怀孕了,除了“肚变大”之外的各项征都会朝怀孕的方向变化,假孕的兔妖必须得怀满兔的一个孕期,直到怀满孕期,大脑亲自确认该的肚里确实没有兔崽,这事儿才能算完。
“说什么呢?”郎靖风搔搔白阮的后颈,“承认了?不好意思用人话承认?我要不是你学生,这会儿你是不是都得我叫老公了?说话。”
我听不懂人话,我是兔……在通过常规手段已经无法消除的巨大羞耻面前,白阮脆自我眠着沉默不语,冷酷得就像一盘冷吃兔!
回手,捻了捻手指,没敢告诉白阮他被那双绒绒的兔脚蹬得有儿,“……我们还回不回家了?”
这死狼崽摸到什么了啊啊啊啊啊!白阮一气没上来,险些昏厥。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平和,宛如覆盖在熔岩池上方的火山岩——看似厚重黑沉,可被压在方名为“变态般灼”的岩浆却沸得快从地里来了。
白阮默不作声地趴在桶底,假装自己是只什么都听不懂的普通小白兔,兔里早已混乱成一锅浆糊。
郎靖风忍住摸摸圆尾巴的冲动,不敢再多刺激白阮,只转捡起白阮散落在地的衣,把左右兜里的手机钥匙钱包掏来,拆腰带,藏在袜里的增垫——显然,白老师垫增垫已经实锤了——然后才把衣袜细细叠好,和这些杂一起装书包,地上只剩一双鞋和一条……
白阮不看人、不动、不吭声,脊背微微弓起,低闭着,把绒绒的脸埋两只前爪中,团成一块白年糕,一心当兔,不问世事。
不可能这么倒霉,一次就中招……白阮默默一个巨大的FLAG,屁后的小圆尾巴焦虑得簌簌发颤。
郎靖风用两修长的手指夹住白阮细长的耳朵,一轻轻捋着,受着指间的细腻温,用略带蛊惑意味的声调:“白老师,你其实已经不直了,还有儿喜我,就是不敢承认,对不对?”
白阮把兔脸埋得更深,几乎快要埋肚里了。
自然界中的公兔不会假孕,可兔妖和兔在这方面却不大一样,白阮曾经听云清当笑话一样和自己提过这件事——兔妖不论公母,在与人发生亲密行为后都可能有假孕的现象发生,亲密行为过程中被抚摸后背则概率更大,且母兔妖比公兔妖更容易中招。
“说话,白老师。”郎靖风促。
“……叽。”极细极微弱的一声从桶中传,如果不是郎靖风听力好八成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