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靖风听着,尴尬得脸一阵白,一阵青,恨不得一咬死自己。
一阵令人压抑的寂静后,郎靖风恨恨地磨着牙,问:“就因为这些?”
“我今天生你气也不是吃飞醋,唉你这学生……你脑袋里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白阮扶额,唏嘘不已,“我是上周六临放学看你功德还维持得不错,结果今天你就……”
自信满满地以为能一击毙命的猎居然跑了,这种时候狼并不会因羞耻或尴尬而放弃追击,狼只会跑更快的速度,拿更缜密的战术,亮更尖锐的爪牙,行第二次猎捕。
早知郎靖风喜同,或者白阮是个女老师,那白阮都会知避嫌,绝不会招人误会的事,可面对同学生,白阮压儿就没动那筋。
郎靖风用力闭了闭睛,再睁开时,那一脸的尴尬神竟已褪去不少,泛红的面颊也逐渐回复了本来颜,几分钟前尚在飘忽游移的目光重新凌厉起来,仍是那副瞪谁一就能刮掉谁一层的嚣张气势。
郎靖风轻轻笑了一声,又问:“我转学过来第三天,在办公室补数学作业,你哭了,不是气我不学习,是被我吓的?”
白阮沉片刻组织语言,向郎靖风说明了自己曾为士收留修习法术所以能开天会看功德,见郎靖风功德即将跌破天谴线,不忍看学生被天打五雷轰,故而找借拉郎靖风去刷功德的这一番来龙去脉。
白阮抓狂:“你这两天究竟什么了!你功德哪去了!?”
白阮叹气:“就因为这些,别的什么都没有。”
白阮一朝沉冤得雪,恨不得跑去放鞭炮:“当然,哪能那么哭……还有,那天晚上周皓辰遇见那几只狗妖,我其实也没怕他们,我是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打不动我。”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的人类男中生,在心上人面前如此自作多,丢脸丢到这份上,就算不尴尬到转学,至少也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脸和白阮说话。
“就是这么回事,”白阮无力地解释,“喂鸟和去福利院都是因为这个,听你说想来二中当育老师我兴,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前段时间沈嘉涵查白血病,我预支了两年妖力救她,偷你训练服是想用你衣服上的妖气个引导,好把这份救人的功德回向给你。”白阮说着,窘迫地别过脸,“我没、没拿你衣服别的。”
郎靖风一阵窒息。
然而,郎靖风并不是普通的人类男中生,他的本质是一只狼,尴尬这种人类独有的绪在他上造成的影响相当有限,在度过了尴尬度最烈的波峰期后,剩余的尴尬已然不足以撼动他厚逾城墙的脸。
承认自己害怕学生其实是很没面的事,只是不承认也没有办法,白阮别扭地盯着郎靖风脚边的一株草,不愿:“……对。”
郎靖风俊脸泛红,咬牙问:“我就怎么了?”
连“吃飞醋”这最后一救命稻草也被白阮无地揪断了,郎靖风纵是脸再厚也扛不住,那抹羞耻的红从白阮否认自己喜他的一瞬开始经由组织发,跋涉过真层的千山万,一路远征抵达了表层。
白阮满脸痛苦地望着煤球似的狼崽,低吼:“你就黑回来了!”
“你不敢和我对视,是因为怕我。”郎靖风沉片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