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却一个劲儿地摇,双手将她的手用力握着,“冒险不打紧的,为了你,别说冒险,就是豁命我也没有二话。”她了鼻,拿袖揩了把脸又说:“殿,你和大人这一路走得不容易,别看我傻,我什么都看得真真儿的。你能不去大周和亲,我打心儿里替你兴,只要你活得兴兴的,我怎么都值。”
金玉抬起两手捂住脸,夹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从指里溢来,“我难过啊,我一难过就想哭,不行么!这一分开就不知什么时候能见面,我不怕死,我就想活着回来看看殿和她的孩……”说着话音一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皱紧了眉,“都怪我都怪我,都忘了殿有孕了……你快别哭了,这要是惊动了胎气,大人不杀了我!”
金玉抹了抹脸满目愤懑,“就是,又不是什么熟识的人,怎么还兴嫁人前串门儿么?”
金玉吓得差儿坐地上去,神惶惶着直说得了,“你可别把这种话挂嘴边儿上,这位小祖宗是谁?我当他娘,岂不是和大人平辈了?我恐怕活不到回大凉了吧!”
正说着,殿外有丫鬟来传话,恭恭敬敬:“殿,宁国公主来了。”
这回不光是金玉,就连钰浅都给呛了呛,翻了个白儿:“不可怕那都是对您,看看他是怎么对别人的?”钰浅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陵苑里那么多的人,也不眨就全给杀了,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阿九心一阵儿发堵,忽然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往后这个孩就是你的孩,无论男女份,都得喊你一声娘。”
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是上了绝路,我绝不答应你们去冒险……”
三人听后大为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脑。钰浅琢磨了一瞬想起来了,狐疑:“宁国公主?那不是太后新认的义女么?还赐婚给了谢大人,她来什么?”
她想了半天,里又说:“谢景臣看着不好相与,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金玉让她给逗笑了,捂着嘴,“别闹了,发丝儿怎么数得清呢!我最喜小孩了,你放心,没看见你的孩我不能放心上黄泉路,一定活着回来!”她说着神忽然一黯,叹,“我和宝德这辈是不能有孩了,可就指望你的了。”
钰浅拿巾栉抹了抹角,啐她,“那你哭什么?殿心已经够难受了,还得反过来安你!”
“嗯,我不哭。”阿九将她和钰浅搂得紧紧的,“都别瞎想,大人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也会让你们俩平平安安回来。”边说边放开,伸手去拨两人的发,“快让我数数发丝有几儿,要是少了一儿我都饶不了他……”
阿九半眯了眸一阵思索,又勾起个笑宽两个丫,淡淡,“见见也好。都要当新娘,嫁的日还在同一天,也是缘分。”
阿九听得一阵发憷。老人们都说种因结果,她和谢景臣都不是什么好人,手底过的人命数不胜数,往后恐怕都要十八层地狱的吧!她摁了摁心,喃喃自语:“他造这么大的孽,那我得好好给孩积积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