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低声：“你不必劝我，也不是三岁的孩了，这些我都清楚。”

帝姬吓一，别过说：“我怎么？别瞎猜！”

：“奈儿，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谢景臣会善罢甘休么？即便他让我回了，只怕也有一大堆的苦难折磨等着我去受。”

奈儿惊惶地看她，“殿，我看您是着了怔了！您是什么份？在上的金枝玉叶，赵公公呢？明面儿里说得好听，提督东厂执掌司礼监，可那也只是个太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还毁过容，您怎么这么糊涂！”

脑仁儿里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帝姬的目光忽然变得飘忽，里讷讷：“欣荣帝姬有什么好？帝后嫡，可是却什么都争不过一个庶的，连母后也去了……”说着稍顿，她猛地抬起来看奈儿

那丫却不依不挠，转个弯儿绕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殿与我自幼一起长大，您在我跟前儿说谎，我一就能瞧来。”说着稍停，握着欣荣的手郑重：“殿，您对我说实话，您现在是不是不喜谢大人了？”

理这样浅显，她又不是傻，怎么会不明白呢？可这种事谁都说不清，喜就是喜，谁还那些个！欣荣虽然骄纵，虽然经历了后来的种种伤害变得凌厉，可骨里还是个单纯的人。喜了就会义无反顾，他是不是太监毁不毁容。

欣荣那沉默了，半晌不再言声。是啊，奈儿说的没错，他们这样的份，要在一起无非两条路。要么大凉改朝换代，她不再是帝姬，他不再是司礼监掌印；要么就是一去死，活着没路可走，死了总没人能着他们吧！

“那……您不喜谢大人了，是不是喜……”奈儿似乎难以启齿，迟疑了半天才挤三个字来：“赵督主？”

“不会的！”奈儿急切，握着她的手说：“殿别担心，里不是还有赵公公么？她对殿忠心耿耿，一定会帮您的！”

话音落地，不光是奈儿，就连她自己都怔了怔。奈儿被唬住了，愣了半晌才皱眉：“殿，我一直知赵掌印喜您，难您也……”

欣荣冷声打断，“你看看朝野外，同谢景臣作对的人场如何？欣和害死了我母后，我与他作对是万不得已，可赵宣是无辜的！若不是我，他不会被牵扯这场纷争，谢景臣那样心狠手辣，若赵宣因为我有个好歹，我这辈也不会原谅自己！”

话问来，她居然有些害怕听见主的回答。心七上八忐忑不安，终于，沉默了好半晌的帝姬垂着笑了笑，低声，“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对我真的很好，除了母后，天底对我最好的恐怕就是他了。过去我喜谢景臣，那觉就像在追云逐月。可是他不同，对谁都不理不睬的人，居然会变着法儿地逗我开心。”她转过看奈儿，“我不能喜他么？”

“清楚？我看您一儿都不清楚！”奈儿急得脚，“您喜谢大人还算有盼，没准儿大家哪天心好了就给你俩赐婚，可要换成了赵公公，这辈就别指望了！您是皇女，将来的婚怎么轮也轮不到赵督主，堂堂公主和一个太监，您去给他作对么？还不把万岁爷给活活气晕过去！”

“……”

她抬起手抚了抚额，叹息，“对谢景臣，我早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