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在小腹的地方轻轻收拢,她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不能自。孩……她和谢景臣的孩,就在她的肚里,不知何时落的地生的,像一株小树凿了她的血肉生命。
她皓腕纤细,雪白的一抹在指掌间,之利,圆如玉珠动……果然是脉。
听见这个消息,她的反应丝毫不比他灵醒多少。震惊万分地抬,不偏不倚就对上了他的视线,柔似,漆黑的瞳仁里映一个她,呆呆的,傻傻的。心悸动比过往任何一次都烈,她回发现,原来他的睛也可以温明媚得像三月光。
“小九,”他亲昵地喊她,声线轻柔得像能一季寒风,拉着她的手覆在那平坦的小腹上,柔声:“我们有孩了。”
他面上的阴翳却一扫而光,忽然一把将她搂怀里,嗤笑:“清楚?你清楚什么?有了孕还敢跑来淋雨,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发现这样一件事,他的反应怔忡得有些傻,愣愣望着她,半晌也吐不一个字来。人前运筹帷幄的模样没了影儿,他竟像个小般手足无措。骨肉,他的骨肉,多诡异的一个词,骇然,震惊,不可置信,随之而来的居然是铺天盖地的欣。他最的人有了他的血脉,这真是老天恩赐的意外之喜!
衣裳上沾了雨,摸上去冰凉一片,谢景臣低端详帝姬面,苍白憔悴,骤然便慌得心中发颤。但凡能到他这个位置的人,自有一副变不惊的定力能耐,可是她是他的命脉,碰一便痛得肝胆俱裂。
距离相府那一夜也就个把月,看来这个孩便是那时有的。阿九抬起双手捧住小腹,那一瞬间有千滋百味涌上心,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唇又什么也说不,最后半合了眸垂帘,泪便簌簌落来。
旁的都没听清,阿九的注意力全被扯到了“孕”两个字上。可她脸上却木木的,抬起来看他,似乎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
胃里的不适消退了几分,阿九回过神,趁着他松懈的当将手来,别过脸:“我自己的自己清楚,不用大人费心。”
话及此戛然而止,印堂仿佛被一闪电击中似的,惊得他半晌无法言语。在中行走多年,自己不曾经历过,可见识的却多如过江之鲤。女人这状貌,仔细回想其实不陌生,难……
猜测不用,终归要好好地证实一番。他深一气,拉过她的手腕便将两指压上去,她似乎还没缓过神,脸仍旧难看,即使挣扎也显得有气无力,最后只能柳眉倒竖地瞪他,“什么?”
苦。晨间没有过餐,所以除了苦之外什么也吐不来,他悚然,方才的怒火也霎时间无影无踪,疾步过去,拿手掌一一地抚她的背。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不舒服还来淋雨,她是要活活气疯他么!
脉,脉……她是喜脉,她怀孕了,她有了他的孩!
好一阵儿消停来,她靠着假山满的冷汗,他伸手她的肩,见她没有抗拒,便小心翼翼将人半抱怀里,蹙眉沉声:“拿自己的同我置气么?不舒服便该留在中休养,乱跑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呕得这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