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的笑容带着几丝讥讽的意味,里却说:“太后万金之躯,就连当今圣上也要对你言听计从,臣怎么敢对你夹枪带棒。”
他将目光从太后上移开,端起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声音阴沉森冷,“太后别急着动怒,臣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九是臣的人,臣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毫,过去臣一再忍让已经退无可退,若太后还不肯消停,就休怪臣罔顾母之了。”
这话是一语双关,外患是周国,至于忧是什么,似乎也是不言自明。葛太后脸一沉,背着人也懒得装模作样了,蹙眉:“忧外患?你有什么话不妨与我挑明了说,不必这么夹枪带棒。”
这副生疏的模样教太后无比心寒,然而转念一想,人在气上,至亲之间也会互相伤害,说的气话自然当不得真。她皱紧了眉看他,沉半晌又长叹一气,换上副温和的吻,怅然:“落英,你觉得哀家成心与你作对么?你是哀家的儿,难哀家会什么事来伤害你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其实也没有再谈去的必要了。谢景臣的脸仍旧波澜不惊,徐徐站
他半带威胁,听得太后然大怒。好啊,自己的亲儿,如今竟然为了个不相的女人要对付自己,天底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她怒不可遏,拍案站起来,狠声:“你说的是什么话!一个阿九便让你神魂颠倒找不着北,留恋儿女私,哪里有半为君者的样!”
葛氏满目震惊,脚踉跄着跌坐官帽椅里,颤声,“你为了一个女人,要自毁前程,还要与哀家母反目?落英,你疯了不成!”
坐在官帽椅上,右手缠着一串菩提,藏青的佛塔从阔大的袖里垂来,轻轻晃动。
太后还沉浸在巨大的惊骇与痛苦中,讷讷地回不过神,半晌才颓然地拿手撑额,费解:“那丫究竟有什么好,论貌,世间不乏与她旗鼓相当或更胜一筹的人,论智谋,她也不算绝聪明,怎么就让你沉迷至此!母亲一心都为你筹谋打算,你着实教我伤心!”
太后边的人都极有,本不消主吩咐,奉上茶盏便退了去。他径自坐来,寥寥笑,“老祖宗言重了。近日忧外患,臣实在无暇分,若有怠慢之,还望老祖宗海涵。”
再势的女人也架不住母亲的份,葛太后原本还在怄气,听见他的声音,心霎时来。毕竟母连心,责怪归责怪,思念都在骨里。她掀起帘朝他望了望,脸上仍旧没有笑容,但神明显柔和许多,缓缓,“大人公务繁忙,哀家想见一面都难比登天。”
太后了,语气里甚至有些低三四,可无奈丞相不为所动,捋着蜜蜡珠缓缓一笑,寒声,“你几次三番对阿九毒手,若不是臣顾念母谊,老祖宗以为自己还能在紫禁城里享清福么?”
谢景臣却听得笑声来,斜乜太后,满目的严寒冰霜,“为君当如何?对太后言听计从事事依顺么?若真是如此,太后何不学学则天皇帝把持朝政,如今坐天的皇帝昏庸无能,你又何必费尽心力助臣御极?”
谢景臣对掖了双手给太后请安,语调平平,“臣恭请老祖宗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