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她面上笑,笑意却不达底,指尖缓缓抚过尾指的护甲,漠然:“兵来将挡来土掩,即便真是栽赃嫁祸,那也不过老把戏。”
阿九唇角勾起个淡笑,眸光一转望向皇帝,对掖起双手端端而立,沉声:“皇父,长所言甚是。天擅用毒者多不胜数,毒的法也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还是好好将慈宁外搜查一番吧!”
宣帝略沉,未几方颔首说好,转吩咐苏长贵,寒声:“听见了,还不照着两位帝姬的意思办!慈宁统共就这么些地方,能令太后中毒,着实搜查贴的件!朕治的大凉江山,竟有人敢在朕底胡作非为,没有王法了!”说着又朝曲正斥,“太后若平安无事,朕饶你死罪,若了半差池,你提来见!”
曲太医伏在地上诺诺言谢,直起来朝欣荣深鞠一礼,里:“微臣多谢公主!”
之前的猜测也能印证了,那位卧绣床的老祖宗果然比谁都奸诈,
曲正连应了几声是,领着一众监四搜查,一通地翻箱倒柜乒乒乓乓。里太后依旧昏迷不醒,呼微薄得不易察觉,的气儿多的气儿少。皇帝急得厉害,背着双手在殿中来回踱步,腰间的玉坠颠来去,晃得人花。
帝姬脸有些憔悴,摇:“大人不必谢我,当务之急是治好老祖宗。”说着一顿,目光从奉着糕茶果的托案上扫过去,语气里透几分疑惑:“大人断定老祖宗是遭人毒害,如今又验不毒来,未免蹊跷。”
隐瞒消息不对外张扬,显然是要将她陷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可是未免天真,以为没有谢景臣的庇佑她便任人宰割么?阿九觉得可笑,十五年来多少次死里逃生,咬紧牙关活到现在,她何曾凭靠过别人?
曲正怔了怔,半晌才试探:“公主的意思是……”
这形,这个帝姬显然是在怀疑是自己加害太后。两人原本就有梁,如今皇后又被禁足,这个自幼千万的帝姬向来不分青红皂白,自然会一脑儿地将账算到她上。新仇旧恨,剑弩张,恐怕这辈也没有相安无事的时候了。
阿九对拢着袖立在殿中,侧目看,窗外是乌云,天压得极低,正孕育着一场疾风骤雨。隔着一方珠帘,隐隐能瞧见太后的面,惨白无人,任一众太医扎针施药,半儿反应都没有,不像是装来的模样。
“祸从,毒却不一定是从。吃的东西里没有毒,这说明不了什么,若那贼人真要加害老祖宗,或许会另辟蹊径呢?”欣荣半眯起,目光极快地从阿九那方掠过去,底冰丝遍布,复又望向坐明堂的皇帝,声线低沉:“大家,依儿臣看,事关重大,便是将慈宁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害人的毒搜来!谁若敢对老祖宗心怀不轨,必当诛之!”
事到这一步,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自己在局中,越来越看不清目前的势,太后中毒究竟是真还是假,欣荣那番别有深意的话,莫非……莫非这二人早有预谋?
脑里陡然升起这么个猜测,阿九微挑眉,又听钰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压得极低,仿佛惴惴不安:“殿,事不对劲,丞相又迟迟未至,您想好怎么应付了吗?婢有些担心。”
姬替你说,姑且留你一条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