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呆呆的坐在庭前的台阶上，再也忍不住了，蓦地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上妆，不怕误了吉时么？”他轻声：“我替你画眉吧。”

柳词没说话，起伏了两，目光游移不定。

“你很。”他说：“也很无。”

“很好看。”方青砚走近了，低声：“可惜不是我的。”

方青砚没有着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转门。

迎岚殿里，骤然间冷清的像一个坟墓。

这一支送亲的队伍更像是一支即将苦旅的队伍，扶桑国遥远，他们打打，仓促的启程。

“将军......”凝香吓得说不话来。

估摸着白卿九是回不来了，皇后便叫务府将迎岚殿里的女太监都遣散打发去了别的，只留了寥寥几人守着殿。

接到那盖着喜帕的装女时，追云野一双睛都在发光，猛兽一样“呼哧呼哧”的穿着气，兴奋不已。

“哟，居然还有人来送我。”柳词懒洋洋：“先在这里说一句谢谢了。”

凝香循着这冷淡的嘲讽声看去，发现扬威将军没有走，双手抱臂的倚在上。

“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旁人拦都拦不住。”他一字一字恨恨：“作茧自缚，还自作聪明。”

“不许你这么说公主！”凝香哇哇大哭：“公主人好着呢！都是你们只会欺负她！”

“不需要你谢。”方青砚平淡：“我原无数次的想着你穿上嫁衣该是什么样，今天特意前来一睹芳容，也算此生无憾。”

“随便你。”她说。

她睁开，目是镜里顾盼生姿，眉目的女，陌生却又不陌生，她一阵恍惚，方青砚住她的肩，弯腰同她一并欣赏着镜里的人。

中一派轻松惬意，了却了一桩心事一般，大家又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消遣日。

她极力克制着才让自己的不抖得那么厉害，许久，她听见笔搁的轻响，方青砚淡淡：“好了。”

“未央都里那么多女人，我走了之后你可以慢慢的找，总有一款是你的。”柳词冲他笑了一笑，方青砚低垂着角，然后伸手捡起了桌案上的眉笔。

“将军！”凝香在门前看他毫不犹豫的离开，急的大喊，那一喜婆却促了起来。

她放弃了似的闭上双，觉那熟悉的呼靠近了，洒在脸上，如一片羽。眉间的，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细致而沉着，她可以受到对方的专注和.......无穷尽的舍不得。

“有什么可哭的？”

“我都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方青砚喃喃：“可能真的是我的错，早知会是如此，当初就不该

不声不响的站在门，英俊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只是两条长眉轩起，让人揪心。

柳词抿紧了嘴唇，许久，她倏地挽起一个笑容：“说完了么？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柳词的僵了僵，她原一直松快的神骤然间一凝，低垂在广袖里的手攥紧，轻微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