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岐皱皱眉,伸手将手掌贴在无是非脖后面,无是非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冒昧举动惹了,
无是非就这样挨个爬过每一尸,仔细地摸过他们的心,无一不冰冷僵……却让无是非看清记牢了每个人的死法,往日最熟悉的面孔已经变得冰冷僵,甚至有的面目全非。
无是非突然嘶声恸哭:“师父!!我救谁啊!!我救谁啊!!我一个都救不了……”
无是非急忙把耳朵凑上去,听到了住持的最后一句话:“不要……恨自己……”
他半晌没说话,只这样看着无是非,后者里几乎血来:“!”
住持笑了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了,手上却用力抓住无是非的手腕:“不要……不要……”
却听住持虚弱地倒了几气,继续说:“寺里护不住你了,以后……要靠你自己。我与你相遇……是缘分……也是我的贪念,为师如今才勘破,你……不认字……也好……”
都死了……都死了……一个也没活来……
无是非心里有个声音在这样说,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前爬,他还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还有人没遭到毒手呢?
“吱――”
他想去捡那颗药,却被住持一把抓住手:“……为师……有话要交代。”
无是非本能地抗拒:“师父……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这么笨,你不解释明白我也听不懂,你先吃了药吧,我们以后慢慢说好不好?”
“了非啊……”
无是非从后禅房爬到大门,终于爬不动了,浑汗如浆,浮化清心丹被他手心的汗和血化掉一些,表面变得湿。无是非咬紧牙关用额抵着地面,想将自己的支撑起来,但是他还是不到,尝试多次,无是非嘴角血丝,竟是把牙床都咬破了。
住持撑着一气,撑到那些黑袍人都离开了,才散了自己最后的修为,让无是非不至于落到他们手里。
无是非看着他的脸,觉得浑发冷。
面前的寺门突然被推开,无是非停止挣扎,死死地盯着门,不一会儿,视野里慢慢现一双金丝兰草纹的宣缎靴,无是非抬起,果然看到了百里鸣岐那张脸。他眉紧皱,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四打量一番,他终于将视线落在无是非脸上。
无是非爬过几个黑袍人的尸首,第二个遇见的就是了尘,他躺在那里,睁大睛瞪着天空,还是生前那副凶相,了尘的脖被奇怪的武抓烂了,了一地的血,早就断了气。
无是非咬牙看着他,后者却突然举步走到无是非面前,慢慢蹲。
他说完之后就咽了最后一气,无是非愣在那儿,突然听到后有破裂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却见墙上挂着一张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中间破了个大,他当时就是从那里面掉来的。
无是非看着住持的脸愣怔半晌,泪无意识地顺着脸颊来,他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药,转向另一个方向爬过去――住持不吃这颗丹药,是想让他去救别人,他不能耽搁了,说不定这里还有活着的人呢……
“……”
无是非只觉得脑“嗡”得一声,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他的声音变得颤抖:“不要,师父,你别说……我不听……”
你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