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夹杂着化剂和铁锈气息的硫酸味她再熟悉不过,江源所属的标准件公司辖镀锌车间,为酸洗掉铁件成品上的锈蚀,以达到观和抗腐蚀的效果。分建筑用螺栓和钢构架是要求用硫酸浸泡后镀锌的。如无意外,陈有和儿朝她泼来的应该是从镀锌池里来的硫酸,那特别混浊的颜和些许的金属碎屑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他竟然就地取材的用江源自家的硫酸来攻击向远,那些,也许是一贯节省的陈有和托了镀锌车间的同事装回家刷桶用的。
“他泼……泼的是什么鬼东西?”叶昀急得都打结了。
她制止了叶昀扑上来心急如焚的探视,疑惑地看了看除了微微发红外,到目前为止未见更可怖异状的肩和手,再小心翼翼的将手指置于鼻尖轻轻一嗅,脸上顿时匪夷所思的神。
“硫酸。”向远看了蜷在角落没了动静不知死活的陈家大儿,也顾不上废话。将一侧的发、脖、在外面的手臂立刻靠近打开的龙冲洗,这些硫酸虽不能致命,但是沾染在上时间稍长,也不是开玩笑的事。
“别碰。”
红了,豁去一般倾尽全力将剩余的朝向远上一泼,电光火石间,向远避无可避,她本能的回低首抬肩护住脸,大脑如同时针停摆,一片空白。酸倾泻在人上是什么后果,向远再清楚不过,肩发际觉到湿意的刹那间,她万念俱灰。那些撕打声,痛呼声,短暂的碰撞声都无所谓了。她等待着那焦黑腐蚀的滋味。几分钟之前她尚能完好无缺地微笑挣开叶骞泽的怀抱,早知如此,她当时为什么不能多看他一,最难以忍受,这样惨烈不堪的收场居然要示于叶昀之前。
肤上的痛和已经觉越来越明显,太过繁复的扣这时便显得无比可恶。向远暗暗咬牙之余,尚且注意到叶昀还红着脸傻傻站在她边。不由分说地踢了他一脚,叶昀立刻如受惊的兔般仓促转,全绷得紧紧的,只扭转着一只手将自己的外套递到向远的面前。
“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向远边冲洗着衣服火辣辣疼的肤,边对叶昀说。
向远这个人永远是生存至上论者,不什么时候,人安危都是第一位的。冲洗完脖上的残留,她立示意叶昀脱了他的运动外套。叶昀愣了愣,自然从命,她却在那飞快的解着上半被稀硫酸打湿了一大片的薄衫上那一排细密的扣。
奇怪的是那化学药品发挥作用的速度慢得远超过了向远的想像,她觉到了刺痛,然而这远不是硫酸所有的杀伤力。
劫后余生的向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前的一切荒谬而可笑,像一闹剧。这个行凶者显然连凶都未曾功夫钻研,要知,镀锌用的酸洗度在10%~20%之间,尚不足以毁人于顷刻之间,况且向远主江源之后,曾跟李副总反复商量。为尽可能的降低成本,减少硫酸和锌锭的使用量,江源的镀锌产品都是在国标之将锌层厚度降到最低,就连酸池的硫酸度也稀释到极限值边缘,不知算不算得上幸运,她遇上了一个愚蠢而贪小便宜的敌人,就此逃过一劫。
“向远,你怎么样?”
“向
“你看什么?”她好像听到后的叶昀又用力踢了那男人一脚,嘴里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