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蹲在他shen边,看到沙发的角落里有一本书和一个苹果。书的封面崭新洁净,苹果新鲜饱满,和满目的陈旧格格不ru。
“去哪儿?”
“回察尔德尼……不对,不要回去了。随便你去哪儿,找个没人认得你的地方……”
离开封澜的餐厅,丁小野也问过自己,后面的路他该往哪里走。世间的路有千万条,没有一条是属于他的。
确定摆脱谭少城之后,他回到了这里。一度以为隔了七年,生锈的钥匙打不开门锁,当门应声而开时,他竟有几分恍惚。
这套房zi是他和妈妈生活过的地方,也是那场变故后唯一留存xia来的属于他的东西。
逃亡是丁小野擅长的技能,他深知这里并非好的容shen之所。他只是以为在这里能短暂地知dao自己是谁,结果让他失望了。正如他dian燃“丁小野”的旧照片,看着火光吞噬了那张陌生的脸,这是回来之后他tou一回清醒地意识到他不是“丁小野”,可“崔霆”这个名字离他一样遥远。
他陷ru了一个死结之中――不想被封澜识破,所以必须离开她继续逃亡。然而离开她之后,逃亡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听康康说,封澜好像很伤心。”崔嫣似乎猜到了那本书和苹果chu自哪里。
丁小野当然知dao封澜伤了心,无须任何人提醒。那天他就在人群中,看着她满脸是泪地走过天桥。封澜在找他,虽然她绝不会承认。
“你一样不好受。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崔嫣说。
“让她知dao她ai一个逃犯?”丁小野低tou问崔嫣,“对女人来说,这比被一个人渣骗了好受?”
崔嫣也有些茫然,但她chu神了好一会儿,又说dao:“我说不准。这个问题应该由封澜来回答。”
“我不想bi1她在痛苦和更痛苦之间zuo选择。”
“所以你替她选了你认为相对好的那种?”昏暗的光线里,崔嫣的yan睛明亮,“我这个人就比较自私。我会说在aiqing里gao尚是没有意义的,你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可是你难过,换不回她享福。你见过我妈妈,她那么ai曾斐,那么护着他,你爸那一次起疑,她拿命来保他。结果呢?曾斐说他不知dao我妈的心思!曾斐骗人吗?也不是。因为我妈妈从来没亲kou说过,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蒙在鼓里。”
“那曾斐对你妈妈到底……”丁小野越听越糊涂,ganqing的谜题并非他的长项。
“我不敢说他ai过我妈妈,但未必没有一丝可能,否则他这些年不会那么对待自己。如果早在一开始,我妈妈清清楚楚地表明自己的心思,也许一切都会改写。即使他们不能在一起,至少曾斐不会利用她的ganqing达到目的。有些事,你说chu来,或许有希望,或许没有;你不说,什么都没有。”
“希望?”丁小野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词语还能与他有关。
崔嫣说:“痛苦,还是更痛苦,你不能替封澜去zuo决定。你能放xia她,别犹豫,赶紧走;如果你放不xia,去亲kou告诉她真相,她接受不了,死了心也痛快。不要自以为是地对另一个人好,她有死得明明白白的权利。”
崔嫣走之前留给丁小野一些现款,那是她大bu分的积蓄。
xia午,她刚回到学校就接到了曾斐的电话,他在那tou很委婉地问她为什么忽然动用了一笔不小的钱。
崔嫣只是个学生,她的钱除了这些年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