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澜并不是每回都那么贱的，独角戏唱久了，她也会厌倦。过去每当她灰心撤退，丁小野都有意无意地拉了她一把。公交车站最初的那个吻，回家路上他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还有冒时两人的缠绵，无不让封澜觉她已经在离他的心很近的地方，那颗心也曾悸动过，绝非自己一厢

“吃完饭以后呢？又能怎么样？”

封澜没有扳动丁小野的肩膀，人转了半圈站到他的面前。

这不是丁小野会说的话。封澜认得的那个丁小野，即使上穿着再寒酸的衣服，也会在她边笑得坦坦，不惧任何异样的目光。

封澜受够了一提到未来他就开始抗拒。她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害怕以后？仔细想想也没那么糟糕吧？万一我爸妈‘一不小心’了……”

丁小野站起来，转背对着她。

封澜也坐不住了，跟在他背后大声：“该怎样就怎样！丁小野，难我不跟你有以后？”

“你不可能没有半真心实意！”

“我不去。”丁小野语气冷淡，不留一余地。

我是铁了心喜你，已经让步了。明天陪他们吃顿晚饭，我们一起……我爸会喜你的。我妈说话不好听，你忍忍就好了，她迟早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我说过我是骗你的，什么都是假的。是你非要戏太深！”

封澜一怔。她来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也好了丁小野不去的准备。这件事的确来得太突然了，她不打算他太紧，大不了又忤逆爸妈一回，他们迟早会原谅的。然而当丁小野把话挑明，封澜忽然觉得妈妈的形容很贴切。他不就是“三不男”吗？吊着她，耍着她，忽冷忽，擒故纵。

“明天的事要想了又想，小心规划，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反而随就来。封澜，你心里明明是知的，近在前的问题摆在那里不能改变，才心虚地拿远在天边的事糊自己。”

封澜恼：“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又不会吃死你。”

丁小野的缄默让封澜的勇气一失，她有些心慌地去抓他的手，指间却扑了个空。

封澜用开玩笑的吻说：“别想得太，我爸妈还不一定答应呢。我爸老是问我看上了你哪一。我说，虽然你什么都没有，但是你聪明、善良，还上……这些都是我瞎编来骗他的，他们吃这一套。其实我看上你，才不是因为你一穷二白却有那么多闪光，而是我已经上你了，即使你什么都没有，我也忍了。就好像什么都好的王喜白雪公主，也不是因为她来自单亲家庭，被后妈欺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不’有什么关系？‘得咸鱼抵得渴’，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你比我小了三岁，我妈担心女人比男人老得快，她不敢让我耽搁太久。趁我现在样还不错，你要及时抓住我。再过十几二十年，等我老了，没那么能折腾了，或许会变得贤惠起来，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丁小野打断了她的话，“你没搞清楚。我不去不是害怕你爸妈不，而是我们的关系远远没到那一步。”

她失神地笑了笑，追问：“那你告诉我，我们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

“是我不行了吧。”

她试图去扳回他的肩膀，并且让自己沉住气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