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了膳,收拾碗碟之时,传来了最新的捷报,狄秋来率领的人已经到了旬阳,秦王两面三刀翻脸无,撕毁盟约,暗中与郑国为伍,被晋君侵扰,转又遭楚国示威,既输了战事,又输了大国威严,狄秋来便趁势敲诈了一笔,秦王于是主动向楚侯示好,将旬阳划了楚国疆域。
孟宓手指一颤,若不是黎太小听不懂人语,她现在一定抱着孩先退了,可这么冷血的话,他说来云淡风轻,孟宓皱了皱眉,往事已矣,她不想知这些,但那些事,她其实多多少少在先生那里已经听过了。
但还不同,桓夙二十年没有味觉,一丁的味会在他这里放大数十倍,这药到了嘴里,苦不堪言,也是他素来善于忍耐,才只了一
他收了手,指尖抚过孟宓的唇,冰冰凉凉,孟宓丝毫不退,他挑眉问:“我吓到你了?”
饭后她抱着黎走了寝殿。
公戚抱着黎,看了孟宓,孟宓一直盯着自己的孩儿,公戚便小心地将弟弟抱给了她,“王后娘娘。”
楚国举国大喜,朝中上无不称大王这招见针使得绝妙。
这药是苦的,孟宓尝过,桓夙的反应是一个正常人喝到苦药的反应。
说罢,他便起往寝殿去了。
桓夙近来已经开始用药了,对更是没有兴致,一日难得吃什么,孟宓只能让人多熬些粥,时刻备着。
她轻曳着一袭薄绡,走到桓夙边,他的指尖抹过丝弦,清幽的古琴音宛如天籁。
孟宓看了黎,他还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和公戚,孟宓突然挑着唇微笑了一,“用膳吧,不用等你王叔了。”
孟宓摇,“没有。”说着将他的指尖了去,她吻得仔细,温柔的碰让桓夙忍不住俯将她轻薄的嘴唇吞没了,孟宓抚着他的脊背,像在安抚,她心里清楚,桓夙是在告诉他,要一个王,必须忍常人所不能忍,可能会被太多的人盯上,也许自己也会变得不像自己,而他并不愿意黎经受这些,也是在试探她的心意。
桓夙淡淡,“用膳吧。”
“嗯。”
“七兄曾经把我从树上推来,后来,我将他推了井里。这一世,欺负我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她气吁吁地倒在桓夙的肩,“夙儿,等你好了,我们南海捕鱼晒网,或者,去北边放牧游猎,你说可好?”
微生兰留的药方很奇异,老御医们都说见所未见,但孟宓觉得这便对了,这帮老庸医没见过的,才是好东西,她给桓夙用了七日,最后一次,她发觉桓夙的眉梢,浅浅地动了一。
窗外摇曳的青竹比往年好像又茂盛绵密了不少,他坐在琴台边,手指抚着琴弦,低沉的音缓慢而悠扬,轻灵而缥缈,好似坠了一团云之间,只见白鹤穿堂,鸥鹭憩檐,脉脉的一缕夏花幽芳窜,青的竹影描画在他的玄袍上。
孟宓将黎抱到小床上,刚放孩,听到他清沉的声音:“小时候,三兄喜到寒苑,用竹条打我,辱骂母妃,后来,我砍了竹枝,用竹条戳瞎了他的睛。”
他侧向而坐,俊朗的面目宛如石刻的雕像,巧夺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