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执法定规的官员,那些人之所以揪着这样一件小事不放,就是因为只要他稍有徇私,就会在新法上天然开了个。往后任何人想要抗法不尊,都有了说法跟依凭。
陆灯轻声唤他,牵着顾蔼衣袖的手稍稍使力,将他从梦魇中拽离来:“我没事的,先生――三皇帮我换了行刑手,我好好的,你看。”
“你是为了先生,先生心里清楚――是我没能护好你,又怎么能怪在你上?”
陆澄如趴在他膝上,察觉到顾蔼迟疑的动作,弯起眉仰望他,握着他的手往自己后背覆落上来。
“先生。”
只差一,就连这一藉也要被行夺走了。
“没有的事。”
小王爷生倔骄傲,向人低都不肯的脾气,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众目睽睽之受罚挨板,都不过是为了他――为了新法能不受影响,为了叫民众依然心存敬畏,为了告诉所有人,知即便是执法者的亲眷犯法,罚也是全然一样的。
顾蔼看得怔忡,心反而越发飞快,迟疑着将手轻探过去。
就只是为了他的新法。
这件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又因他而成了那一群人手中把柄,他就是再荒唐,也没有因
顾蔼瞳底越发深黑,拢着他的手却依然柔和温存,慢慢抚着他的额发,尽力掩饰着话音里的一丝轻悸:“澄如,哪儿不舒服?没事的,我们这就回相府去,回相府治伤――先生没照顾好你,往后不会了,再不会了……”
生怕过后的失望痛苦难以承担,顾蔼不敢让自己太兴,尽力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声:“他们有办法,让面上看不来――里却伤及筋脉脏腑,气血瘀滞。你那时候吐血来……”
少年的脊背不似想象中清瘦单薄,肩胛仍分明的凸起来,却有着极漂亮的柔韧线条。肌肤白皙凉,几掌余宽的刑杖痕迹涩涩地着掌心,却没有想象中惨烈的开肉绽鲜血横。
闹市离相府还有一段距离,担心顾蔼一路抱着自己太过辛苦,他向车厢四望了望,想要找个地方坐,却仍被顾蔼牢牢环着,俨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在闹市街,众目睽睽之,跪着受刑。
行刑的人都是个中好手,能几板就把人活活打死,也就能打上十来也叫人毫发无伤。陆灯的肤白皙,落上血痕便格外显,可无论再怎么仔细看,也不过是背上拢起了数微红的宽痕。
陆灯弯起眉,单手一撑,灵巧地翻坐起。
“你摸摸看,一事都没有。”
若是好好的无事,哪会有人是愿意跑去受罚的。
迎上当朝首辅难得固执的目光,陆灯眨了眨睛,就又顺从地靠回他怀里,抿抿唇角鼓起勇气:“我若说了怎么回事,先生能不怪我擅自跑来吗?”
顾蔼想想都觉得发紧。
在国监里宁肯带着伤打架也宁死不肯低的,紫宸殿外都敢纵抢人的,平日里总是喜练武不喜读书的皇叔王爷。
顾蔼闻言微怔,迎上小王爷当真谨慎得仿佛随时可能挨训的紧张神,心猝不及防地漫过哑然,将他轻柔圈怀里。
“我听说――”
怕顾蔼不信,一边说着,他已利落地解开衣抛在一旁,趴去让他细看。
的一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