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蔼喜听人夸赞陆澄如,闻言便笑意,中也透几分亮:“是我见过最好的……心纯善,天资又好。无非看起来格外倔些,其实比谁都腼腆听话,得有人心照看着……”
陆澄如摇摇,没再看他,唇角温顺安静地翘了翘,起端着往外走去:“先生志向,我不敢拦,可我不要先生一个人。”
太医们觉得更叫人害怕了。
小王爷居然还乖乖低认了错。
当天傍晚,几个太医被送到了逸王府门。
老太医诊治妥当,收拾东西正准备走,忽然被顾蔼抬手拦住:“葛老留步。”
老太医是顾蔼亲自请回来的,之前在各游历,不知见到过多少奇闻异事,也不知比寻常人多见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顾蔼见他便发憷,却还是勉横横心,压低声音:“葛老可还有――治腰的法?在此前不慎――”
老太医不打算听他唠叨,摆摆手拎拾了药箱起:“相爷的人,相爷不照顾,说给别人听有什么用
一块儿走去,是不是要比一个人沥尽心血,一个人日日煎熬,一个人舍生赴死要好过些。”
被禁的相爷没什么大碍,膝盖虽然跪得血不畅,却也因为及时被扛了回来,没再伤得更重,更不至于落什么病。小王爷的胳膊也养得好了不少,虽然策扬鞭好生折腾了一通,也没再错位伤重,只是夹板有些不正,又重新调了调便也无事。
过了大半个时辰,老太医才留了一沓厚厚的方交给顾蔼,反复嘱咐他回府后务必日日煎服不可懈怠。
“打住,这是相爷的事。”
年纪最大的老太医见多识广,只说那日见顾相爷送人过去就已猜到了后续,是几人里唯一不觉得惊讶的。笑随着据说飞扬跋扈动辄举鞭伤人的小王爷了王府,还在背着手念叨他肩膀没好就跑去乱骑。
皇上依然死守着懦弱怕事的人设,对着这个小皇叔也摆一副无可奈何的弱架势,徒劳派人去宣旨,在瑟瑟寒风里吃了一个时辰的闭门羹,就放弃了把被当众抢走的首辅找回来的念。
……
老太医捻着胡一脸的诧异,顾蔼背后一紧,却也只得着,勉低声解释:“小王爷手太好,顾蔼力有不济……”
顾蔼见他说得严重,也只好半信半疑应了,接方袖中。老太医见他动作间扯到腰仍不由轻冷气,不禁捻须轻叹:“如此看来,小王爷实在心念纯厚……”
老太医的睛瞪得更大了。
见当朝首辅似有难言之隐,老太医花白的眉挑了挑,随手将其余人轰去,笑绕回榻边:“相爷还有何事?不妨直说……”
“小王爷一直都是很好的孩。”
太医院平日里与世无争,哪天乖乖喝药的小王爷给太医们都留了不错的印象,谁也想不到他竟还是个能一言不合抢人回府的主。来得太医都有些忐忑,生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要被这位皇上都惧的小皇叔在逸王府扣。
顾蔼被扣在了逸王府。
这次的门开了,陆澄如亲自迎来,把太医们客客气气地迎了府里。
少年王爷的肩背锋锐成一并鞘的剑。
“相爷腰这就不行了?”
顾蔼静坐良久,抬望着他,慢慢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