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了自己过对方哑的小王爷手忙脚乱,从
小王爷这些日细养着,原本清瘦的脸颊稍稍添了些肉,愈显与年岁相符的少年模样。只是发被风得有些乱了,脸还显苍白,吊着胳膊的绑带早不知扔去了什么地方,让人看着心里便觉堵得慌。
被那双睛引得发沉,顾蔼蹙蹙眉,抬手去扶他肩膀,却扶了个空。
顾蔼哑然,轻笑着俯拉住他,把人扯怀里,安抚着将手覆在小王爷的颈后,打着圈慢慢。
陆澄如挟着他纵,过了朱红墙,过了重叠檐,终于在那一片熟悉的荒败苑外收缰。
要是顾蔼也生他的气了,不当他是个好孩了,他就守住现在的人设,靠着蛮不讲理跋扈王爷的名声,替对方横冲直撞一条路来。
烧好了备着,驱寒的汤药熬来搁在桌上,换洗的净衣在炉上烘,厨房紧锣密鼓地张罗起了饭。
少年王爷的上远比雪地里的风,熨帖着脊背,像是将在阶上跪得冰冷的一颗心也投血里焐着,灼得他浑血近沸,中也硌了不熟悉的涩。
陆澄如不理会紧锣密鼓忙碌着的人,扛着顾蔼一路屋,放在了卧房榻上。
他就只担心顾蔼会生他的气。
陆灯抬起脸,小心翼翼地睁开睛。
顾蔼仍被着说不话,张了张又合上,静静听着耳畔的凛冽风声。
那双睛里的凉薄锋锐早黯了,只剩安安静静的没落躲闪。
人设就是嚣张跋扈的,刚刚那一场戏居然还加了5分的评价分。他不担心那些公公侍卫去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也不怕皇上知了记恨他,纨绔甚至顽劣的名声在外传得更响亮,人们更看不起他――即便很清楚考世界要在这里生活一世,现在的表现会直接决定未来的境,这些小事也都无所谓。
那天在国监,他居然还打过去假山把小王爷行拎回府去的念。
可这一回却没人给他喊“卡”。
顾蔼:……
顾蔼他的脑袋,眨眨睛,指向自己的咙,朝他打了个手势。
被扛来扛去地扔了一路,已经多少有些适应,顾蔼撑着榻沿坐稳,正要示意他帮自己解开哑,陆澄如却已半跪去。
顾蔼微怔,低望去。
小王爷仍用力扳着脸,这些日好不容易养的好了些的肩膀紧绷着。明明看着就是随时准备挨训的架势,却偏偏还要咬牙争那一气,脖脊背得直直的,闭着睛绝不朝要教训他他读书的恶势力低。
也是值得的。
陆澄如低着不吭声,一手牢牢着他不准动弹,掀着衣摆挽起脚,拿帕在人送来的里浸透了,细细地替他敷上了已隐约青紫的膝盖。
陆澄如的手臂始终牢牢护着他。
他还是一次这样不听话。
上个世界倒也不是没演过这样的人设,只是那时候无论如何都知只是戏,听见导演喊了“卡”也就算是演完了,自然没什么可担忧的。
人们似乎早熟悉了王爷纵回府的张扬架势,今日上多了个人也不敢觉得奇怪,匆匆伺候迎接,忙乱中倒也生几分难得的闹。
陆灯慢慢瞪圆了睛,脸上腾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