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慌得也来给她泪:“阿娘,你怎么了啊!”
小糖豆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抓着她的裙边:“阿娘,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现在忙完了吗,能和糖豆一起住了吗?”
阿娘临走之前,想看一糖豆都没能看到。
徐良玉脑中一片空白,将女儿抱在了怀里:“你也知叫阿娘,可是阿娘的阿娘呢,却是没有了,再没有阿娘了啊!阿娘啊!”
徐良玉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从前那些孩童时光,好好站在李贤的面前,她第一次把这件事吐来:“你听仔细了,这话我只说一次,我尽量说清楚一,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我有前世的记忆,前世我活在未来,那时候早已没有了什么唐朝,
李贤还试图圈住她,不让她扭打。
世间再没有阿娘这个人了,灵堂还在布置,阿娘还停尸在草席上面,上遮盖着严严实实,屋里一屋的药味驱散不尽,徐良玉站在窗,恹恹地低着看着阿娘。
世间事多少都是遗憾,假若她今个没有回来,阿娘还能吃多少苦,她又能持多少日夜,多少事都说不清,人间在世,活着时候还千般算计,万般算计,可活着是阿娘,是一个人,死了便是一摊死肉。
可怕的是她再不会哭笑,再不会与你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人走到她的边,也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李贤手里还牵着小糖豆,他站了徐良玉的边,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着她靠在自己的肩。
家老太太和徐怀信都在后院帮着理后事。
在院当中都听得到她的哭声,李贤忙是将母女两个都揽了怀里,制将徐良玉带离。
她一把将他推开,双目圆瞪:“阿娘也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牵挂的,你不是想知我说的那几件事究竟怎么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死就死吧,一起死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已经被你牵扯来了,哪里还有什么活路,一起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蹲,拉过女儿的手,让她与自己齐齐跪了阿娘的面前:“来,糖豆见过外祖母,给外祖母磕。”
徐良玉轻轻一挣,脱离了李贤的手。
长长吁一气去,她抹了脸上的泪。
隔的屋也无人居住,先让跟过来的青萝将糖豆带走,他将徐良玉拖屋里,房门一关,才是放开了她,二人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也曾想过再见时候是打他是骂他,还是怎么样,却怎么也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洛阳里,以这种方式相见。
徐良玉到底也没经受过这些,想起了这个忘了那个,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可徐良玉却又奇地冷静了,她泣着,底不断有清泪来,四目相对时候,他终究是叹了气,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扯了怀里来:“人总有一死,别哭了。”
糖豆依言了,乖巧得令人落泪,徐良玉忍不住伏地,泪又了脸颊,李贤弯腰来扶她,她先是痛哭不起,后来起来也是抱紧了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