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罪三百年，过的事，早该赎清了，他们又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去留？”楚恕之从牙里挤这几句话啦来，眉目阴沉得吓人，“那我不如把这罪名落实了给他们看看！”

在他里，快把肺咳成蝴蝶结的郭长城上依然散发厚重的功德幽幽的白光，他忽然觉得那种光有些灼。

楚恕之微微弯腰，抬起了他的巴端详了一，摇摇：“你上停不宽，额偏窄，主父母缘淡薄。耳廓薄而细弱，主少年多舛。寿上微凸，中年后长辈庇佑失去，很可能破败终生，这么个天生的薄命相，你攒了那么多功德，除了让自己穷困潦倒外，还有什么用？以后别那么傻，好好当你的官二代，该享受就享受，没准还能过几天好日。”

郭长城艰难地张张嘴，发不声音来，只依稀能辨认他的型，是在叫楚哥。

郭长城不明所以地抬看着他。

空无一人的狭长的小胡同里传来鞭炮碎屑的硫磺味，大年初

楚恕之摸了摸他的，然后轻轻地在他的发上抓了一把，像是抚摸小孩小动似的，然后低低地说：“你小时候没好好念书吧，学过选段么？里面说得清楚又明白，‘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命延’，听说过么？”

地抓住楚恕之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楚恕之手一松，任郭长城落在了地上，他缓缓地缩回手，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郭长城坐在地上咳了个惊天动地。

郭长城的睛里开始泛起光，他实在是个鼻涕，动辄哭泣，没骨得很，格也，不知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好像没有一血气，看着楚恕之，他的表有难以置信，有哀求，也有难过，却并不见怎么愤怒。

他说完，伸手一拎，就把郭长城像只小鸡仔一样地给拽了起来，冲他摆摆手：“你回去和那只猫说，我还能怎么样？我只是个小人，既没有胆，也没有本事，是个任凭别人搓的角。我没本事找事，也不会寻死觅活，只是如果没别的事，节我请假几天，去散个心，过了十五再回来。”

说完，他就这么在郭长城的底消失在了原地，好像一缕在空气中蒸发的汽，眨就不见了踪影。

方才扼着郭长城脖的手突然轻轻地放在了他上，让郭长城本能地瑟缩了一。

大概是听说过的，可惜郭长城大概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书本上的东西背来会被他自动格式化，他还没从脸红脖的状态里解脱来，于是蹲在地上，抬起迷茫地看着楚恕之。

楚恕之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老喜拿这个小笔记本、追在他后记笔记的小孩――那笔记可笑得很，标准的孩儿，甚至有歪歪扭扭，记录的东西毫无重可言，基本别人说什么他写什么，连别人的禅都往里记，楚恕之就无数次见他一笔一划地写大庆那句“愚蠢的人类”――好像不是在学习专业，而是在兢兢业业地收录“前辈起居录”。

楚恕之和他大瞪小了片刻，忽然苦笑了一：“我看你这孩是有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