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没回答，从兜里摸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给我描述描述‘它’长什么样？”

沈巍：“我送你。”

赵云澜看着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古怪：“然后呢？”

“我没太看清，但它……是人形，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有……有这么，”李茜伸手比划了一，“黑黢黢的，有矮，所以看起来有胖……”

“别别，不用，”赵云澜说，“那什么我先去外面烟，你跟她聊聊。方才我有着急，可能吓着了这个小同学，实在对不起啊。”

她说到这里，大概是联想到赵云澜的描述，猛地起来，一把推开沈巍，冲到墙角吐了。

李茜听他的好意，终于勉对他挤一个笑容：“谢谢老师，真的不用了。”

赵云澜停笔，皱眉反问了一声：“有矮有胖？”

他说完，把纸条给李茜，站起来。

明白吗？可是你们非要问我，非要告诉我那个女孩……那个人她已经……”

沈巍有些责备地看了赵云澜一。

沈巍看了看李茜，李茜不知在想什么，对赵云澜的话毫无反应。

“那有没有可能其实它并不矮，只是你看见它以后，立刻就转就跑了，以至于它还没来得及完全从地上站起来呢？”赵云澜问。

李茜呆了呆，反应比方才还要迟钝一，然后她垂睛，避开赵云澜的目光，又一次了：“有……也有吧。”

沈巍看着她叹了气，看起来言又止，好一会，才蓄地说：“同学，有些谎言是故意的，有些不是故意的，前者是欺骗别人，后者是欺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是很可悲的。”

好一会，赵云澜才放过她，从记事本上撕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如果有什么线索，或者想起了什么，请尽快联系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今天就先谢谢你了。”

李茜。

赵云澜蹭了蹭鼻，评说：“呃，别担心，她这反应其实不算剧烈，你没看见，早晨在现场，我们那边的一个菜鸟都快把自己给吐成海参了。”

沈巍又问：“那我把校医叫来陪你一会，你在这里休息一，等好些再回去，可以吧？”

赵云澜没说话，只是审视着她。

李茜愣了一。

沈巍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回过来：“上还有钱吗？没有的话要不要我给你些，先用着？”

等赵云澜叼着烟去了，沈巍才尽可能轻柔地问李茜：“你饿不饿？我一会去堂给你买东西吃吧。”

李茜了。

李茜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就着沈巍的手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看向赵云澜：“它杀了人，也会杀我的，我看见它了，它不会放过我的，对吗？”

沈巍的神转为无奈，摇摇，门找一直往里张望的校医要了一瓶矿泉，给李茜漱，又扶着她坐好。

李茜低着说：“然后我就跑了啊。”

赵云澜一走，他带来的压迫陡然一松，李茜仿佛立刻就松了气，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不少，听见这话虚弱地摇摇。

李茜的十指掐在一起，指腹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