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顾之临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放回膝盖上，听薛谨弯腰来问：“顾律师，手还疼不疼？”

“手还疼不疼？”他问薛谨。

薛谨拿他没有办法，只觉得好笑。

“顾之临。”他有些突兀地开，“我好像还真喜你的。”

“这么好满足啊？”他问顾之临，“之前话说得那么狠，我还以为你真有多贪心呢，就亲一的平？”

好半晌，苏少爷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坐在整个病房最好的一把椅上讨伐薛谨。

这个姿势很别扭，甚至看起来还有好笑，但被他勉抱住的时候，薛谨听见了顾之临的心。

被迫在医院柜的薛谨比他还心累，并且后悔自己直接给了他顾之临的病房号，才让这傻恰好撞在这么巧的时候推门而。

一，又一，无疑比平时的节奏稍快，他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无端觉得有耳，又怕扯到顾之临右臂没好全的伤，抬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才从这个怀抱里脱，颇没有底气地直起来低声训斥：“伤还没好呢，你能不能安分一？”

他右手其实还不太能使力，说是握住，其实只是因为他手掌比薛谨大些，翻过来恰好能托住薛谨的手而已。薛谨低看他一，挑了挑眉：“反了吧？这话难不该我来问你？”

顾之临便就着这个姿势抬吻他。

顾之临没问他觉得什么神奇，比起那个，他更在意薛谨的这个吻。

顾之临倒是无所谓，和苏尧打了声招呼就一直

“没事。”

所以才没有像从前那样因为失去而迅速厌倦，也没有随着关系改变而变得无法接受――比起恋，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沉淀过的默契。

为了不压到他的手和，薛谨弯着腰，一只手扶在轮椅扶手上，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让这个姿势显得亲昵又暧昧。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并不设防。

顾之临没吊着的左臂，先动了动已经能活动的右手，然后示意薛谨过去。等薛谨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地走到他面前，弯腰准备听他要说什么，顾之临才抬起右臂，轻轻把他揽自己怀里。

以及来给他们送药的小护士。

原本是浅尝辄止的又一个吻，但这个认知让顾之临改变了主意。

他扣住薛谨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拉开，薛谨才猛地退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抬，然后看见大开的门外站着目瞪呆的苏尧。

医院床位紧缺，顾之临这间是难得的拐角单人间，光线不怎么样，只是从窗斜斜照一缕阳光，却因为角度正好打在顾之临脸上。薛谨站在他面前，低看他额角刚结了痂的脸，突然觉得这样的顾之临也很英俊。

得靠医手段了。

顾之临将右手翻转，反过来握住他的手，里隐约有笑意。

他忍不住笑起来，薛谨却板着脸：“笑什么，给我严肃回答问题。”

“……你们也太劲爆了。”

薛谨被他吓了一，随即想起房门没锁，但没等他开始挣扎，顾之临已经结束了这一吻，笑意地望着他：“不疼了。”

“有一神奇。”薛谨自我评价，然后又低去吻顾之临。

不是从前他以为的那种怦然心动，而是细长的、无声的那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