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挂好外套，又把包放在桌后，这才人模狗样地在她边另一个沙发上坐，脸不变地装起蒜来：“罗律师得急，我都没来得及打听您的来意，不知李太太今天是……”

“咱所阳刚之气太重，助理小姑娘压不住。”罗山耍贫嘴，“小师妹这种看起来是乖乖牌，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的犀利角，正好是咱们需要的――”

“没事。”保养得当的阔太抬瞥了瞥那杯茶，里有些笑意，“没想到薛律师还记得我喜喝什么，记真好。”

杨溪收了花，又上咕噜咕噜地喝了几茶，在副驾上松了气：“可把我累死了，登机前居然有个假洋鬼跟我搭讪，非说什么让我等他来中国，怕不是个傻。”

“这话你在她面前说呗。”薛谨说风凉话，朝他摆摆手，“走了。”

江城的机场建得有弯弯绕绕，光是都是十几个，他把停车地发给杨溪，在外等了半天才看到人黑着脸来，边把行李放车尾箱边解释：“把我的箱混到另一班机上去了，我还得等他们落地才能取。”

“还能是怎么回事，想开了呗。”薛谨没多说，拉开车门换了个话题，“我午去接一溪，你问问嫂，不然晚上带一起吃个饭？”

一个半小时后，薛谨送李太太了楼，准备门取证的罗山在停车场对上他一脸深莫测的表，忍不住八卦了一：“怎么回事？”

琢磨了一会儿，他也没耽误拾掇自己的时间，花了20分钟把自己变回光鲜的薛律师，拎着大衣回律所去了。

“消消气，晚上请你吃好的。”薛谨递给她一杯冰茶，又指指后座上的花，“没来得及买别的，喜什么改天我们逛街再买。”

杨溪是他们本科的小师妹，关系一直还可以，后来薛谨了国，第三年才发现杨溪也申了同一个学校，两人又了几年师兄妹，格合得来也不错。前一阵杨溪打算回国时就跟他打听过了，薛谨和罗山找江少华商量一番，最后决定让她直接回来跟他们。

他先到花店买了束花，又打电话订了糕，让他们晚上送到吃饭的私房菜馆去，最后给杨溪把酒店也订好，这才驱车往机场方向开。

她

“疯丫回来啦？”罗山也不意外，杨溪早就跟他们报备过，说这个月拿了学位证就回来，“那我给青青打电话去，你定了位置告诉我。”

薛谨应了一声，晃晃车钥匙：“那我先走了，去给她买礼。”

酒店离他们所不远，像这种非峰期，开车十分钟就能到。薛谨跟前台小姑娘打了个招呼，端过她刚沏好的茶，表都不带变地了门。他先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抬朝李太太一个标准的营业微笑：“昨天忙得有晚，没想到您会在早上来，怠慢了。”

的李太太是本市房地产巨商李康文的夫人，她来了，大家当然不能把这尊大佛往外推。李先生发家已久，家大业大，除了原以外，外面少说也有个两三房小的，据薛谨所知连非婚生儿都有两个。他们先前在某个酒会上见过李太太，当时她拿了薛谨的名片，找过来并不让人意外，不过薛谨倒没想到，这位忍气吞声多年的原夫人，怎么就突然想明白要起诉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