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问：“那这些年教我武功的人……”

“有时是我，有时是我师父。”齐暮川神地说，“面是特制的，上去的时候声音都会有所变化，每回见你我都会特别小心的保持距离，再加上你心里对我师父有所惧怕，故而对我从未有过怀疑。十七岁之后，我的量已落得跟师父差不多，要扮他就更容易了。也是那一年冬天，他大病不起，临死前把所有的力都输给了我，并让我发誓一定要找回七星诀，重建苍狼教。”低笑了笑，他又，“不过苍狼教我是不会再建的，七星诀却一定要拿到手，我若不大，那日渐衰落的齐家庄又该如何维系百年基业？”

“这有什么差别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齐暮川笑得愈加温柔，“我从很小就知了，我不想我爹那样的人，整日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辜负了爷爷的期望，也辜负了他最心的女人。齐家既然不能在他手里发扬光大，那这件事就由我来，而且我一定会得比他好很多很多。也正是如此，当我恍然发现自己对你的有了不一般的变化之后，我更想加倍对你好，想让你一辈都待在我边，这有错么？”

“想当初，若不是你让死士陷害我杀了哑婆婆，我跟柯琅生之间又岂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你我一一地看清他的凉薄，看清他心里真正在意的谁，然后在我什么人也无法求助的时候现在我面前，假意为我抛弃一切，假意帮我追查真相，我真的好动啊齐大哥……”

连瑾忍不住讥讽：“你这些到底是为了你齐家庄，还是为了你自己？”

“那又如何？深陷其中，真真假假的自己我早就不在乎了！”齐暮川深深望他的睛，柔声说，“这些年，我努力争取我想要的一切，这有什么错？我甚至在你不惜对柯琅生以命相救之时，一次一次地劝自己要放他一条生路，就是怕你会再为他傻事。没错，我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你怨我恨我也罢，可我齐暮川

里看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把你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我娘这一辈都恨着你们母，她怪你们窃取了她原本可以很完整的幸福，可是我并不恨你们的，相反的，在知那些事之后，我对你有一些好奇，甚至在无意之得知你娘过世，而你又阴差阳错的把我们视为亲人的时候，那种觉就更微妙了。于是，我设计让你加汐阁，连同你的好兄弟萧羽一起，这样一来，你就更不会怀疑我是刻意的。”

说到这里，齐暮川压抑在心底的绪再也控制不住，他猛地抓住连瑾双臂：“但我守了你这么多年，暗地里对你关怀备至，明面上又以齐暮川的份与你交友，一直想要循序渐让你慢慢接受我，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你的心里居然有了另一个人……我输得不甘心！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他甚至在你被众指摘的时候，没有为你说一句话！”

一字一句从他中挤来，连瑾眶微微发红：“你分明什么都知，却在我面前装得什么也不知！莫非这面已经长你的骨血，你要一辈都着它么！”

连瑾脸尽失，苦涩地低喃：“你想知为什么？因为……他从来不曾欺骗我，而你呢？你实在让我觉得太可怕了，我的人生在你手里像一盘棋局，每一步你都算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