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玄临不是人，他是狐。

珠琅端庄地微笑着，指尖掐着袖缓缓梳理，语气从容：“听说玄临大人收了个徒弟，本殿一时好奇，便来看看是何人有此殊荣得主另相待。来了后发现果然是个有灵气的姑娘，本殿替主兴，又听说陶姑娘与寒竹上仙即将成婚，见拂灵无女眷帮忙，念及本殿与主昔日师徒分，便留来了。”顿了顿，眸光一转，笑问，“主不介意吧？”

竹弦亦是面从容地站着，见玄临看来，只淡淡一笑，显然没什么意见。

玄临默了默，没答，视线转向另一方。

却闻竹弦轻笑一声：“何须逆天？”

珠琅未死心，可连玄临也不反对她接近陶梦衣，难，真是她妄想过了？

玄临视线回转，看了看珠琅，不声地颔首：“也好。”

陶梦衣

珠琅笑了笑，敛了眸，心里却有些失望。

竹弦似乎也有意放纵她如此，但如果想从竹弦这里套话……呵呵。

啊，都是人徒弟的，她什么时候才能像珠琅这样敢当着玄临的面脸不红气不地说一堆听起来就无懈可击的话呢？

“她会老去又如何？我可施幻术，让自己看起来同她一般衰老。她会死又如何？我定然能陪她到最后，不使她年迈孤独。即便她轮回重生，忘了我又如何？我总能寻到她，一世世，让她和从前一样，喜喜地与我结缘。”他顿了顿，在珠琅渐渐阴沉的脸中，淡然，“殿也知，我余生还长。总能与她相遇，次次与她相守，又有什么不好呢？”

玄临看了他一，二者相视一后眸中深意一即收。

陶梦衣脸苍白，不由自主地一晃。

她在拂灵住了一个月，也缠了陶梦衣一个月，基本把陶梦衣的家来历乃至和竹弦、玄临的相识过程打探了个清清楚楚――虽然为了不惹竹弦，珠琅不敢再使用青丘的探识之术。可饶是如此，依然揣测不这一仙一狐的用意。

“难为殿如此关心我们二人。”竹弦仍笑着，但底却一片冰冷。珠琅笑得越发愉悦：“寒竹上仙应该知，天不可逆。她生是凡人，就不该妄想太多！要是逆了天，天就不容！到来，害人害己！”

挨着他的陶梦衣有些狐疑地瞧了瞧玄临，又瞧了瞧丝毫不心虚不怯的珠琅，有些失望地移开了。

――这便算是同意珠琅继续留来。

七百年前那场浩劫中他相继失去一双徒弟，而今在这种况重逢，想起来不由令人唏嘘。

“玄临大人既然回来了，想必，陶姑娘的嫁妆已有着落了？”竹弦忽然开问。

原来，还真是玄临的徒弟。

☆、【章九】前缘未可解，后事若已明

陶梦衣略郁闷。

待玄临自青丘归来，已是一个月后。

于是九尾银狐拂灵主自云落后，淡淡瞥了巧笑倩兮的珠琅一，淡淡：“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姑娘，这样的姻缘，你敢要吗？”珠琅笑着，中闪烁着快意。

珠琅脸一变。

被压制了许久的恨与痛悉数在瞳中绽开，妖娆而烈地焚烧着。

“嗯。寒竹上仙尽放心。”

但是当玄临看到和竹弦、陶梦衣站在一起的那红影时，一时间，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