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鱼仔忠小心翼翼地引路：“林生，不如去那边的邓记冰室……”

林展权略一颔首：“走。”

邓记冰室是菜市街上的老店，开了近二十年，大多卖些菠萝油、dan挞、柠檬茶之类。店主邓伯稍显吝啬，平日不肯叫人多占一丝一毫的便宜，但对着鱼仔忠这条地tou蛇却一贯客气。尤其早前听闻元朗话事人要来，更笑得殷勤至极。

冰室门面稍小，jin不了太多人，不过林展权与他两个手xia以及鱼仔忠shen份不同，自然能坐得最宽敞的卡座，其余十几个青壮便an这回突袭如意坊的功劳排序。看了yan略有脏污的墙bi，鱼仔忠面上显得有些局促。而对面的林展权却似乎浑然不在意，饮了kou茶shui，温和dao：“阿忠，你跟着阿qiang有多久？”

鱼仔忠心xia一喜，忙dao：“三年半。”

不过他很快又失望起来，因为林展权未多问与他有关的事，只询了这回一战扬名的几个青年人，表示若真有好苗zi，今后有意向升他们zuo红棍。阿虎等人听了自然十分兴奋，鱼仔忠未探得扎职消息，微微沮丧却不敢lou在眉yan。

话间，shen材矮小的邓伯跑来添shui，回shencui促dao：“哑仔，快dian把东西端上来，我讲了几次啦，不好让客人等！”

厨房间里传来些响动，场中有人抬yan去看，便见一个影zi挪chu来。近前才见得是个半长乌发遮了脸面的少年，shen形十分纤弱可怜，lou在衣衫外的臂膀tui杆也极细极白。

邓伯见他动作缓慢，拧了眉大声dao：“你是哑仔，不是聋仔呀！赶紧把东西拿过来，等xia别chu来了！”

名唤哑仔的少年闻言上前，刚放xia那碟西多士，便被邓伯往后厨推了一把，手足无措地差dian跌倒。好容易扶住卡座后背立起，他竟怔怔然立在林展权面前，伸chu一只白皙细nen的手，想去碰他。

林展权红棍chushen，平日chu1事又如刀尖行走再警惕不过，立时伸手攥住少年手腕。而他shen旁两人反应极快，已将他整个anxia，腰侧尖刀更是gaogao举起！场中一片混乱，邓伯在旁惊得tui脚俱ruan——zuo生意的，最怕就是被砸场。可今日就算被砸场他也只能认了，这间小庙开罪不起大佛。

阿虎忽然起shendao：“忠哥，这就是那个从大陆来的哑仔。”

鱼仔忠原本吃了一惊，闻言认chu他来，心中倒松了kou气，只想赶紧息事宁人。他转tou对林展权dao：“林生，哑仔半个月前被邓伯从岸边捡回来，应该是那tou过来的人。他没东西吃又没衣服穿，在垃圾堆边上生活，邓伯这个人心地好，就收留他打工啰……他哑嘛，又一直呆呆傻傻的，未见过这么多人，才会……”

林展权松了手。

少年没什么功夫底zi，被制住期间痛得张kou也发不chu声，确实是个哑巴。而且shen形很羸弱，像鱼仔忠所说的nei地“灰鼠”。但看着被自己niechu大片青紫的细瘦臂膀，林展权总有些莫名的微妙gan，一时半会却又想不chu是什么。

不过此时追究也无意义，他扬了扬手，dao：“没事，误会而已。”

第二章

二、

如意坊是chao义安帮会在新界元朗区一带油shui最多的堂kou，自和兴胜夺xia地盘，不仅原堂主豹豪败走他方，就连先前仰仗其生活的商贩小民之liu也转向码tou缴纳字tou费，以求得生意平安。

在林展权授意xia，fei佬qiang将先前几名表现不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