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没想瞒你，原本准备今晚回去后跟你说的。而且，这个果园很快也不是我的了。”

“跟你相比，我只是个废而已。”徐闻野掰开他腰上的手指，轻轻吁了气。

戚铭又亲了亲他的脖。

“在他们还走得动的时候，都要去看梨花的。”

“钱不能说明什么，那些家产留给你，也不代表你有必须经营的义务。”他想了想，继续说：“虽然你的父亲很

他心里腾地窜了个火气小苗苗，又在他一咬在徐闻野肩膀上之后灭了去。

“你骗我。”

话题仿佛频，戚铭懵了懵：突然炫富？为什么要现在说这个？转而一想，不对，那刚才自己紧张半天不是都白瞎了？

“卖了？”

“徐建海的两个厂，我也给卖了。”徐闻野又说，“我现在的房，是卖了徐建海的房换来的，这么多年的吃穿用度，全是靠着家里。而卖了这些手上的钱，注意着些，再活个几十年也差不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样总比戚铭自己发觉要有尊严一些，到时候戚铭脸上遮掩不住的惊讶与失望，只会加重他的难堪。

“其实那片果园，现在是我的。”

“不是。”戚铭说，“这不能比较，你只是不擅长。你读书很好，待人也周到，的菜也好吃――还有你的班级，不是才被评为优秀班级吗？”

“果园是爷爷给的金婚礼。说，都是半截土的人，不讲究那个，爷爷不答应，还是去办了。”

戚铭糊地嗯了一声，埋在他脖颈间没有动。

那时候他还没遇见自己，戚铭想。

果园当然不是徐闻野买的，是徐闻野的爷爷当初花钱，雇了这里健壮有力的山民，自己亲自上山督工，费了大工夫开垦来的。一开始全种了梨树，因为喜看梨花，后来又跟着政策加种了些桃。

“其实收益还不错，但我把它卖了。”

“我……先跟你说个事。”

戚铭被他的绪逐渐染，也跟着到可惜难过，他轻轻问：“什么时候卖的？”

“我其实是个很没用的人。”

徐闻野轻声说：“我打理不好。”

“现在被我卖了。”

“四月底。”

徐闻野像是知他在想什么，说：“你有你自己想的事。”

戚铭听他在假装平静，细小的颤抖像昆虫振翅，总是一不小心就容易忽略，徐闻野注意力全在如何剖开自己，这一不明显的漏很轻易就被他放过去了。

是这样一个灰暗的世界，因为戚铭一句想看，他便只能咬着牙，将人带来。

徐闻野的爷爷去世时，果园留给了徐建海，徐建海每年在这上面也花了不少心思，直到11年后惨剧发生。

徐闻野诚诚恳恳地说了声“对不起”。

“用我爸欠的来挡箭牌，放纵自己懒惰无能。一边恨着他，一边又靠着他的钱生活，明知或许自己再努力一些，经济独立才能彻底摆脱家庭，”徐闻野抿了唇，“结果到他死，甚至直到我死，或许也还是这样。”

戚铭消化了几秒，猛地抬，“什么？”

“还剩28年的使用期，卖了两百来万。”徐闻野也不知用什么表说这些，刚扯起嘴角，想起戚铭让他不想笑就别笑，又放了去。